這則告示有一絲威脅的味道。
陽州的百姓聽了后,狂熱的頭腦即刻冷靜了下來。
修士,那可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人家法術高超,常人根本無法理解。
若是修士不愿意暴露自己,尋常的百姓一輩子也找不到修士的蹤跡!
一日后。
在皇城鬧事的百姓減少了三成。
兩日后。
又走了一半人。
還有一些領頭的不愿意走。
打著為洛陽侯伸冤的口號在皇宮門口聚眾鬧事。
很快來了一隊甲士將領頭的百姓帶走,打入了大牢!
鬧事的人少了。
陳洛也沒有主動去調查刺客。
眼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
晚上,戌時時分。
夜黑風高。
墨色的天空布滿了陰云。
一輪圓月被烏云遮擋,整個陽州黯淡下來。
一座裝飾豪華的宅子中。
幾個房間點上了燭火,燈火通明。
一屋子的白發老臣聚在一起,他們身軀佝僂,鬢角的魚尾紋粗大。
一只腳已經踏入墳墓。
但這個時間,他們沒有在家中享受晚年。
反而湊到了一塊。
“老胡,你要為我等做主啊!”
幾人拜倒在地上,身披白色粗布,似乎受到了冤屈。
“諸位快快請起。”胡昌平示意他們坐在墊子上,問道,“幾位為何這般打扮?”
一人說道:“老胡,前幾日的事你又不是不知,洛陽侯在皇宮前遇刺!”
“洛陽侯可是我大周的功臣,差點折損在皇都!”
“我等氣憤不過,想要替洛陽侯伸冤,請宮廷的甲士捉拿兇手!”
“可那些人也不知是不是收了兇手的賄賂,竟敢公然捉拿伸冤的百姓,還把他們打入了大牢!”
說起這件事,幾人如泣雨下。
“哦?你等懷疑宮廷中有人勾結兇手?”胡昌平眉毛一挑。
“不敢!只是此事必須要嚴查!”
胡昌平為難道:“老夫只是一名內侍,并無實權,諸位是不是找錯人了?”
提起這個,幾人更委屈。
“此事本該由洛陽侯負責,可此人自從遇刺后就一直在府上,從未出門一步!也不知怕了還是怎么?”
“如今老夫嚴重懷疑洛陽侯和刺客乃一伙人,此事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我等先去找了李將軍,李將軍稱病在家,不愿意見人。”
“我等又去找太師,那太師更是無賴,他府上的人說,太師早在幾天前就去海上捕魚去了!”
“那左氏族人也一個個對我等冷眼漠視!”
“最后沒辦法,我等只能來老胡你的府上!”
胡昌平那渾濁的雙眼陡然閃過一絲光亮。
他遲疑道:“可老夫的身份……”
“無妨,老胡你身為先王親信,以前又對陛下格外照顧,我等誰也不服氣,就對老胡你敬重!”
“有老胡你出面,定能捉拿到兇手,還周國一個太平!”
“這……”許久,胡昌平攥起枯瘦的拳頭,像是做了天大的決定一般。
他的目光閃爍:“既然各位如此器重老夫,老夫定不會讓各位失望!”
這時,一名家仆走了過來,在胡昌平耳邊低語一句。
胡昌平臉色一驚,很快恢復如常。
他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各位,老夫有點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諸位先吃,先吃。”
“等老夫回來咱們再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