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瀟。”江意低低地笑了一聲,“當個廢人的感覺怎么樣?你以為這就夠了嗎?我會讓你成為徹頭徹尾的廢人。”
她抬眸,漆黑的瞳孔深處有猩紅色,“就像,我哥哥那樣。”她一字一頓地吐出剩下的話,“趴在街頭,像狗一樣茍延殘喘。”
在病床上的日子,是江雨瀟最痛苦的時候,她的臉上帶了顯而易見的怒意,利落地甩了江意一巴掌,“你算什么東西?茍延殘喘在我家討生活的人是你們!”
江意受了她這一巴掌,明明能躲開,但是沒有,反而笑著問江雨瀟,“怎么不用力點?”有幾分瘋癲的樣子。
“意意。”
她的母親卓雅出來了,看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些心虛地看了眼江雨瀟,緊接著像是沒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的巴掌印,對江意說,“你怎么跑出來了?趕緊回精神病院,別讓你爸爸看見你。”
“為什么要回去?”江意說,“我也是爸爸的女兒,以后他要是死了,分財產還要算我一份。哦對了,記得連我哥那份一起給我。”
卓雅面色大變,“江意!你說什么呢!怎么能詛咒你爸爸!”
“她不僅敢詛咒,還敢動手。”江雨瀟冷笑,“卓雅,你生的好女兒!”
卓雅在江雨瀟面前吶吶的,不敢說話。
有幾輛面包車來到了江公館的門口,江公館的保鏢在江雨瀟的眼色下,準備強制送江意去精神病院。
江意轉身走了,不少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涌了上來,對著她就是一頓猛拍,還給臉上那個巴掌印好幾個特寫。
保鏢們沒想到來了那么多記者,頓時顧不上江意,連忙驅趕記者。
“你們干什么?這里不能拍照!”
江雨瀟冷下眉眼,呵斥,“誰放你們進來的?趕緊離開,要不然報警了。”
有話筒遞到了江雨瀟的眼前,“江副總,我是財經商報的記者,聽說江意小姐是恒江集團董事長,也就是您父親的女兒,你們為什么不讓她進門?”
“江小姐臉上有巴掌印,請問是不是你打的?”
“江小姐的母親曾經破壞你的家庭,江副總是不是在報復她?”
“首都秦氏集團二少爺去世,你們就如此欺凌他的夫人,不怕秦氏為難嗎?”
江雨瀟一愣,詢問記者,“她和秦氏有什么關系?”
記者好心給她解惑,“秦二爺去世,立下遺囑,財產全數由夫人江意繼承,如今江意小姐是秦氏集團的董事。”
“什么?!”
江雨瀟和卓雅都變了臉色。
江意這個人,性情狠毒,別人欺了她一分,她便要讓那人脫層皮。
哪怕六年前,她捅了父親三刀,差點把江雨瀟弄殘廢,但現如今他們都完好無損,她哥哥墳頭的草都有半人高,她哪里能咽下這口氣。
所以江意回來了。
而她受的這一巴掌,也不是白受的,必定要江雨瀟連本帶利地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