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在杭城，這一點對他們來說可太方便了，張成鑫還能時常去看看，盯一盯服裝質量什么的。
可是……
周寧寧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里面是什么情況她看不到，可她好似能感覺到，齊美萊等人的焦慮。
“周小姐，你在聽嗎？”
“嗯，我在聽，許老板，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沒想到，我隨口一問的事兒，您這么上心。”
“這有什么，我也是有私心的嘛，我兒子在跟你合作，你們公司的事情，我肯定是能幫就幫，周小姐，我跟你說，我這位朋友實力還是很不錯的，他有兩個大廠，你要是實在要貨要的急，他也說了，騰出十個生產線問題也不大，怎么樣？我把他電話給你，你跟他詳談？”
齊美萊是韋英俊給她介紹的，按理說，之前她是因為沒得選才來這里談合作，現在有的選了，該是立即放棄這邊，去跟許老板介紹的人合作，哪怕對方價格要的高一點也無所謂。
可周寧寧猶豫了，又或者說，其實她沒有猶豫，她只是在想，該如何委婉的跟許老板表達歉意。
“寧寧，什么情況？”
張成鑫從辦公室出來，到周寧寧身邊小聲詢問。
周寧寧回過神來，笑著說：“許老板，您等我兩分鐘，我待會兒給您回電話，我這有點事。”
“哦，好啊，你先忙，我等你電話。”
周寧寧將電話掛斷，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回答張成鑫的問題：“鑫哥，許老板說，他有個朋友，能跟我們合作，而且最多能騰出十條流水線給我們。”
“這……”張成鑫也是下意識的看了下辦公室的方向。
“鑫哥，你覺得怎么樣？你…想跟哪一邊合作？”
張成鑫和周寧寧心里都很清楚，他們猶豫的，只是韋英俊這個中間人而已，真要是跟齊美萊合作了，那韋英俊這人情，是不欠也欠了。
張成鑫腦子里一團亂，他這輩子都沒碰到過這么難的選擇題。
要不然，在商言商？
可怎么個言法？不選齊美萊，他們也是有私心，選許總介紹的，也是私心！
“鑫哥，你跟我一樣吧？其實我們心里都有答案了，對吧？”
“寧寧，我是真不想你再跟韋英俊扯上什么關系，可是……”
可是他們如果不跟美萊服裝廠合作，他們將要面對的，只有破產這一條路。
張成鑫不禁想起，今天他們剛到的時候，他看到的那一幕。
齊老板穿著紫色的絲絨長裙，踩著高跟鞋，連外套都沒穿一件，站在廠門口，微笑著翹首以盼。
張成鑫的欲言又止，讓周寧寧下定了決心。
周寧寧拿起大哥大，撥通了許老板的電話。
“周小姐，怎么樣？我把聯系方式給你？到時候你直接跟他說就好了，我已經跟他提過你了。”
周寧寧深呼吸一口氣，歉意開口：“許老板，真是對不起，浪費您的好意了，實不相瞞，我這邊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合作商，這會兒正談著呢。”
“啊？是這樣啊？”許老板笑著回了句：“沒事沒事，那就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許老板，真的太對不起了。”
“哎呀，這有什么，我跟我朋友說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