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當時年紀尚小,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約莫五年前,我母親忽然帶回來一個襁褓嬰兒,說是我的弟弟。可我爹爹自我年幼就已經去世,一直都是我娘親將我拉扯長大的。我娘親一直沒有身孕,我們又舉目無親,我是哪里來的弟弟?”薄煙說著,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淚水。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你母親從其他地方帶來的。”容湛冷漠的看著薄煙的反應,眼底并無多少同情。
繡娘或許是為了那個孩子付出了很多,可這個孩子還是繡娘靠著不正當的辦法留在身邊的,她即便是生前過得再怎么痛苦,也不會有清雪和親生兒子分別那么久要更加痛苦。
薄煙被容湛周身冷漠的氣息壓制著的不敢抬頭,小心翼翼的低著腦袋說道:“是,那個孩子確實是奴婢的母親不知道從哪里抱回來的野種,如果不是那個天生有心疾的孩子一直拖累我母親,我母親根本就不會活活病死!奴婢的心里恨死了那個孩子,巴不得那個孩子死無葬身之地!”
顧清雪的眼底透出了一片令人心悸的冷意,她冷漠的看著薄煙,眼神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熱絡:“你既然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你母親所生,那你可有想過那孩子的親生母親被迫骨肉分離,又是何種感受?”
本來還一臉嫉惡如仇的薄煙聽了這話后微微一愣,抬頭朝著顧清雪看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不解的詢問道:“難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孩子的……”
顧清雪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繼續用那種涼薄冷漠的眼神看著薄煙。
薄煙恍然大悟,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趕緊低下頭來:“奴婢,奴婢有罪,還請大小姐原諒奴婢。”
“其他的我已經不愿意計較,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現在到底在哪里!”顧清雪緩緩的捏緊了拳頭,眼神憤恨的質問道。
薄煙的眼神一陣慌亂,低下頭來神色畏懼的說道:“奴婢也不知道……”
感受著兩人周身彌漫出來的氣息頓時變得更加冷漠,薄煙差點被活活嚇哭:“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還請兩位明鑒,當時那個孩子的心癥已經厲害到快死了,奴婢的娘親死了,奴婢一個人帶著一個拖油瓶要如何生活?奴婢就把他給丟了。”
顧清雪如同五雷轟頂,她望著薄煙,一言一字的質問道:“你把我的孩子丟到哪里去了!”
“邊疆邊緣,戰地附近。后來我有聽說過那個孩子,似乎,似乎是已經……”薄煙說到最后,那堵在嘴里的話語沒敢繼續說出去,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發抖。
顧清雪的一顆心就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充斥性的現實,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抓住了自己身邊的容湛。
容湛看出了顧清雪的脆弱,一伸手緊握住了她的手,就連看向了她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擔憂:“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么?若有隱瞞,立刻拖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