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
她覺得暴君好像有什么大病。
她瞥了一眼桌子上剩余的飯菜，搖了頭想拒絕，但是還沒有說話，暴君就已經往后一仰，靠到了椅背上，闔著眼喊：“順德——”
順德看起來有點遲疑。
他似是沒想明白，不過片刻的功夫，暴君對裴舒的態度怎么就發生了巨大變化。
不過暴君朝令夕改確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順德沒有多想，過來一把摁住了裴舒，將她的臉懟向了盤子。
裴舒只看見眼前一花，然后那堆菜品幾乎近在眼前，眼瞧著她的臉就要挨到菜上，暴君又冷不丁地開了口：“停。”
順德一愣，下意識停了手，然后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見暴君躁怒地走了過來，一把揮開了他的手：“誰讓你摁她的？”
順德傻了一瞬，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暴君就已經把裴舒扯了過去，摁在了椅子上。
裴舒迷惘地眨了眨眼。
然后暴君把筷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裴舒：“？”
她注視了一會兒面前的飯菜，握著筷子，回憶了一下暴君之前說的話，然后皺著眉把筷子放了下去。
她偏頭看向了暴君，還沒有說話，就聽見暴君冷笑了一聲：“果然狗都不吃。”
裴舒：“？？？”
她睜大了眼，仰頭正要說話，便看見暴君一抬手，直接掀翻了整張桌子，碗碟摔了一地，發出了一片的響。
暴君勃然起身，轉身就往殿外走。
裴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隔了段距離，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
順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了起來，領著隊宮人，不遠不近地跟在暴君身后。
暴君一直走到了御書房，殿里的宮人殷勤地點亮了燭火，然后又忙不迭地一起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順德一人候在屋子里。
暴君靠在椅背上，斂著眉看桌案上的奏折，盯了半晌，然后伸手從一堆奏折里挑了個出來，翻開看了一眼，又“啪”地扔回到了桌案上。
他偏頭看了一眼站著無所事事的裴舒，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暴君一指面前的奏折：“幫我批。”
裴舒沒有動，她歪頭看了一會兒暴君，然后一推他的肩膀：“我不要。”
她覺得暴君有些莫名其妙，他突然對她很冷淡，還陰陽怪氣地諷刺她，現在又讓她幫他批奏折——
“這也不干那也不做——”暴君似是十分煩躁，他冷淡地盯了一會兒裴舒，忽然道：“那你去幫我拿本書。”
他指揮道：“第二排第三本。”
裴舒皺眉看了暴君好一會兒，然后猶豫地站起了身，走到了書架前，抬手把暴君說的那本書抽了出來。
是一本很普通的《齊策》，裴舒粗略翻了一下，沒瞧出來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正準備轉身把書遞給暴君，忽地一眼瞥見了書后露出來的墻壁。
那是一塊暗紅色的磚石。
裴舒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角，然后她悄悄伸了手，指尖摁了摁那塊磚石——
然后一塊絹布掉到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