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最終還是被暴君鴿掉了。
裴舒呆在暴君的寢宮里,舒舒服服地和暴君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在軟榻上一窩就是一上午。
一直到宮人們開始來來回回地進出,準備起午膳了,她才從咸魚的狀態掙脫了出來,偏頭看向了醒來后又躺回到了床上,還卷著被子,滾來又滾去的暴君。
她好脾氣地問道:“你睡醒了嗎?”
暴君把被子往下扯了一點,露出了一雙含著幾分困意的眼睛。他眼尾耷拉著,染著倦怠,眼睫也垂著,一副要醒不醒,將睡未睡的煩躁模樣。
“沒有。”他扔掉了被子,朝裴舒伸出手,懨懨道:“我頭痛。”
裴舒從軟榻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嘆氣:“你怎么做什么都頭痛呀?”
她想了想昨天那張被暴君燒掉的紙頁,然后忍不住皺起了眉:“那張紙——”
暴君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懨懨一抬頭:“噓。”
他坐起了身,眼睫一掀,幽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看向了裴舒:“不要提它。”
他半抬了手,松開了裴舒的唇,豎起食指,抵在了她的鼻尖上,強調一般道:“我頭痛。”
裴舒呆呆地看著他。
她輕輕舔了一下唇,神情帶上了幾分猶豫:“這么夸張啊?不提內容,連那張紙都不能說嗎?”
裴舒喃喃自語:“那張紙有什么特殊的呢……它的內容,它的藏匿地點——”
藏在了一塊紅色的磚石后面。
裴舒突然抬起了頭。
這個年代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窯里燒出來的磚石都是青磚。
不管是皇宮的圍墻,還是各個宮殿,亦或是那個遍布整個皇宮的密道,都是一樣的青色磚石。
而藏匿這個紙頁的紅色磚石,除了御書房的書架后,她就只在太后寢宮下那個密室里見過。
裴舒舔了一下唇角。
她低頭注視了一會兒暴君,忽地彎下了腰,靠在了他的耳邊:“我還要去一趟密道。”
暴君倏然皺起了眉。
他一把扯住了裴舒的手臂,開口似是想要阻止她,但是他喉結剛動,裴舒就抬手捏住了他的唇:“乖一點。”
她捏了一下暴君的耳尖,伸手撫了一下他皺起的眉:“很快回來。”
裴舒從系統空間里摸出了小綠傘,又伸手拿走了一旁的一根蠟燭,護好了燭火。
然后她走到昨天戳出密道的地方,再次點了點地面。
裴舒腳下一空,幾乎是下一秒就摔到了密道里。
不過她落地前做好了防護,摔得并不算痛,蠟燭沒有熄。
裴舒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手里還在跳躍的火燭,又回憶了一下從太后寢宮的相對方位,然后邁步匆匆走了起來。
裴舒沒走過這段密道。
她走錯了好幾個分岔口,幸好大體方向沒有錯,雖然跌跌撞撞,但還是很快摸到了之前的那個密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小綠傘,輕輕點向了墻壁,然后邁步走進了那個密室。
她眼前的景色登時變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