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
當事人就是意外，非常意外。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沒立刻回復這條微信消息，歪了歪頭：“告個白你為什么這么酸不拉幾嚼文嚼字？”
電話那端靜默了一會兒。
然后那個幸運兒低低地，輕輕地笑了一聲。
“我錯了，裴姐。”他從善如流地道歉，然后又乖巧地請示道：“那我要不要重新表白一下？”
“我也會打直球的。”
他似是沉吟了一會兒，然后聲音低了低：“舒舒。”
裴舒記得這個外貌有些平平，但是沒想到聲音出乎意料地好聽，像是大提琴拉響，像是溪水從石澗流過——
裴舒還在走神，冷不丁聽見電話那端響起了一句：“我喜歡你。”
她嚇了一跳，險些從沙發上彈起來，然后那個幸運兒的聲音又不疾不徐地響了起來，把她摁回到了沙發上：“裴姐，這樣子的表白方式可以嗎？”
裴舒吃了個薯片壓驚：“不用了不用了就這個吧。”
她飛快地在微信上回復。
【裴舒舒】：你怎么說點莫名其妙的話。
【裴舒舒】：貓貓捂臉.jpg
【裴舒舒】：貓貓筆芯.jpg
她發完了表情包，癱在沙發上：“就這樣子吧，你挑個時間發到微博——”
“裴姐。”
那個幸運兒忽的輕輕喊了她一聲。
裴舒“嗯”了一聲，歪了歪頭，有點疑惑：“怎么？”
“這種算是合同男友的事情。”那個幸運兒詢問道：“我們是不是該簽個合同保障一下雙方的權益？”
裴舒眨了眨眼睛。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個幸運兒的話，然后點頭附和道：“你說得對。”
倉鼠癱在沙發上，真誠地提議道：“那你列個合同給我看看吧。”
電話那端又靜了下去。
裴舒在沙發上窩了一會兒，沒等到對面的回應，有點擔憂是不是自己壓榨勞工壓榨得太狠，正想說她做合同也行，便聽見手機振動了一下。
那個幸運兒發了個未命名的文件給她。
電話里，幸運兒開口道：“做了一個大致的，裴姐看一看？”
裴舒打開合同掃了一眼。
十三頁的文檔，一萬七千字。
裴舒一下子就叉掉了文檔。
她把手機丟到了一邊，懇切地，真誠地道：“我非常信任你，我覺得這個合同不會有問題的。”
幸運兒又低笑了一聲。
他那端似是有低低的人語響起，又很快停下，幸運兒壓低了聲音，悄悄道：“那裴姐，你給個地址給我，我把合同打印了，讓助理拿給你簽名可以嗎？”
裴舒有點疑惑：“你自己不來？”
幸運兒輕聲道：“我有工作嘛。”
他安撫一般道：“你先簽個名，我再拿回來把我的名字簽上——”
他似是覺得自己這么說話有些生硬，語調又軟了軟：“裴姐你介意嗎？”
他停頓了一會兒，像是有些為難：“裴姐介意的話，我可以過幾天，等休假了來找你——”
再過幾天？再幾天黃花菜都涼了。
裴舒果斷地道：“沒事，你讓你助理來吧，反正合同也只是為了安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