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感到了疲憊。
她盯了一會兒人魚，然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耳鰭：“能把魚尾變消失掉嗎？”
人魚動了動耳鰭，似是在理解她說的話，然后他尾巴尖輕輕甩了甩：“為什么？”
人魚磕磕絆絆地道：“尾巴，漂亮。”
他睜大眼睛，尾鰭蹭著裴舒的腰，湖藍的眼瞳里一片驚慌：“你不喜歡嗎？”
人魚尖銳的指甲已經勾破了她的衣服，但是他還毫無所覺，尾巴纏得更緊：“因為我和別的人魚不一樣，所以你不要我嗎？”
裴舒：“……”
倒也不是，主要是生殖隔離——
呸，她在想什么東西。
裴舒抓住了人魚的手腕，眨了眨眼睛：“你和別的人魚不一樣？”
人魚抿住了唇，他湖藍的眼瞳飛快往旁邊一瞥，猶猶豫豫了半天，才小聲道：“我會出現雙腿。”
他把腦袋往裴舒耳邊一埋，小聲問：“你是不是也不喜歡——”
“不不不。”裴舒否認三連，她誘騙一般摸了摸人魚的耳鰭，然后道：“我喜歡的。”
“我就喜歡你的那雙人腿。”裴舒聽見周圍有腳步聲響了起來，怕有人突然躥出來，看見他的魚尾，于是瘋狂催促道：“快變出來。”
人魚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耳邊的魚鱗顏色淡了起來，然后他尾鰭輕輕晃了晃，魚尾驟然消失，化作了雙腿，架在了她的腰上。
幾乎就在此刻，裴舒看見一旁出現了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那人一眼瞧見了他們，然后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好家伙！”那人似是突然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漲紅了臉，伸手對他們指指點點：“小年輕！”
那人大聲道：“我知道你們情難自禁！但是這是公共場合，你們有礙市容——”
裴舒：“？”
她愣了一會兒，然后下意識地往下瞥了一眼。
人魚的褲子大概是在變成魚尾的時候撕裂了，現在人魚光著腿，架在她的腰上，看起來就像是——
裴舒“唰”地移開了視線，耳根一下子泛起了緋紅。她結結巴巴地地道：“我，我知道了。”
她請求道：“您能先離開一下這里嗎？”
那人看著他們一眼，然后一臉不忍卒睹地移開了視線：“知道了知道了。”
他神情復雜地道：“你們快點。”
他溜溜噠噠地離開了巷口，裴舒長長松了口氣，然后扒拉身上的人魚：“你能變出來衣服嗎？”
人魚懵懵懂懂地看向了她，然后他動了動指尖，勾了一下裴舒的衣服：“這個嗎？”
他搖頭：“我不會誒。”
裴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沉默了好了一會兒，沒能想出個解決辦法，只能道：“你先下來。”
人魚順從地站到了地上，然后他眼巴巴地看著裴舒：“你真的喜歡……”
他小聲道：“這個腿嗎？”
裴舒嘆了口氣，她摸了摸人魚的腦袋：“喜歡的。”
她痛心疾首：“你要是能穿上褲子，我會更喜歡的。”
——
【作者的話】
明天應該有希望寫三章更新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