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涼了,來,我給你倒上熱的。”唐風說完,便伸手提起那仍在小火爐中煮的滾沸的茶水往徐元直的杯中倒去。
店小二端來了糕點,兩人拿起吃了一些,其實都是剛用過晚飯,肚子還是飽的倒也沒什么食欲,只是貪圖那口味道而已。兩人品完好茶繼續接著簡短地聊了一段時間后便離開了這茶樓,到街上晃悠去了,待欣賞完這順州的夜景方分開各自歸家。
太陽升起,初雪過后的第一個早晨顯得格外雪白,眼前所見景物皆披上了一層層白色的外衣。考慮到已漸入深冬,大雪覆蓋,胡夷的鐵騎一般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所以冬季是一個難得休憩的季節,于是這些天唐風命人停止了順州城外城墻的擴建加固,以集中人力和物力抓緊搶建新屋,分配給流民過冬居住。
唐風連在順州城修養了三天,待傷勢好了一些后,便著手前往那云嵐宗,不然拖的久了,等到大雪封山,再想去就都難了。
云嵐宗,位于順州和薊州交界的云嵐山,此處群山連綿環繞,主峰云嵐山高聳入云,山峰常年積雪不化,上建有一習武閣,是云嵐宗弟子修行的重要場所,云嵐宗大殿則建在云嵐山的半山腰,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如常,不像山頂那般終年寒冬入骨。
踏著這皎潔白雪,一把刀,一匹馬,唐風一個人獨自往那云嵐山去了,周炎、劉明海及黃繼祖都曾極力地要求一同前去,但都被唐風一一拒絕了。
云嵐宗歸屬江湖,黃仙芝黃老在唐風臨走前曾囑咐過:江湖不是傳說中的打打殺殺,江湖是實實在在的人情世故,與從政,與經商無異,無非人心二字。
今天就讓我單騎會會這江湖,唐風心里暗道,大喝一聲“駕”策馬奔騰前去,留下雪中一連馬蹄印跡。
薊州城,當前為鮮卑胡人所控制,之前時常有小股的斥候部隊出來巡邏望風,后來隨著周炎、劉明海及黃繼祖頻繁帶著弟兄出來獵殺這些單薄的散兵,慢慢地便龜縮于城中自守,即使這樣,唐風也不敢太大意,仍是盡量避開那些鮮卑時常巡邏的路線,盡量抄小道,這也是唐風不帶衛隊前來的原因之一,人多目標也大,還不如一個人方便,即使有情況一人一馬也容易脫身。
經過一天的跋涉,唐風終于有驚無險地來到這云嵐山,一路都是山路崎嶇,時不時還翻山越嶺,著實耗費了唐風不少的體力,云嵐山正處于群山的中央,四周可都是連綿的山脈包圍。
大雪紛飛,雪花飄落在唐風的披風上,化為雪水落下,唐風左手拿著那把精銳鋼刀,右手牽著馬來到云嵐山腳下,山腳前立有一斗門,為石磚砌成,上鋪青瓦,門牌赫然寫著云嵐宗三字,只是由于年代久遠多有舊痕,門后面是一道蜿蜒曲折而上的石階。
看到那長長的石階,唐風頓時傻眼:額滴娘啊,能不能不要這么折騰啊,是不是江湖門派都建在這么蜿蜒曲折的山上,方顯其神秘厲害啊,唐風心里哀嘆道。
正當唐風抱怨不已的時候,正好看見兩位身著白袍像是宗門弟子的人,見唐風的到來便走了過來。
兩人各自隨身佩戴一柄長劍,看劍的樣式跟昔日刺殺唐風的那位白衣蒙面人是一模一樣,唐風不覺握緊手中的鋼刀,兩人走到唐風跟前,雙雙作揖甚是禮貌并無表現出惡意,唐風見狀于是便放松了下來。
“閣下可是幽州刺史唐風唐大人?在下是云嵐宗弟子,奉為師之命,已在這山腳恭候大人多時。”其中的一位云嵐宗白袍弟子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