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后,唐風送走了一干人,龍彥章和烏家堡堡主烏有芳則被暫時安排在署衙居住,不過以烏有芳的實力,估計很快就能在這順州城中覓得一處良宅安身,到時這龍彥章,跟了這唐風,就只能住這署衙了。
契丹遙輦氏首領耶律璟顏聽聞唐風擊退了耶律阿保機,救下這烏家堡,并把烏家堡遷回了順州城,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自己都還沒去找這唐風算賬,沒成想這唐風到自己先動起手來了。
受此一氣的耶律璟顏身體更是差了些,本以為熬過了這個深冬,身體便會慢慢地康復好轉些,可沒曾想卻沒有一絲的起色,反而受接連幾件事的打擊,身體每況日下。
耶律璟顏不由得擔心自己的期限是否快到了,整個精神狀態更是不佳,變得更為狂躁起來,跟寵臣丘道真聊的話題也由民生戰事變得更多的是長生話題。
丘道真出身道家,對于這些長生之事多少了解一些,不過他自己深知,這長生不過是人的奢望罷了,長生之法沒有,養身之道到是有一些可循。
丘道真每日更是勤加教習耶律璟顏養身之道,同時也在不斷試著緩和這與唐風的關系,借機讓唐風得到更進一步的成長空間,唐風是他最后的一手。
丘道真之所以能在這契丹遙輦氏中立足,全是因為有著眼前這位已顯羸弱的大汗耶律璟顏罩著,其實契丹遙輦氏的大多數貴族對這位所謂的國師并沒有好感,況且丘道真還是來自中原的漢人。
估計若是等到這耶律璟顏百年歸天后,這丘道真的生存就真的面臨危機了,所以他不得不尋找著自己的去處,而崛起于燕云之地的唐風就是他日后的那顆稻草,所以他才不惜得罪耶律璟顏來幫助唐風,以求讓唐風繼續做大做強。
另一方面,丘道真自身身為漢人,長久地待在這異族之鄉也不是長遠之計,畢竟漢奸的帽子能擺脫掉更是莫大的榮幸,生為漢家之人,死亦為漢家之鬼,這對于飽讀詩書的他,更是內心的向往。
咳嗽了兩聲的耶律璟顏抬頭看了下自己旁邊的丘道真:“你在沉思什么?”
聽到耶律璟顏的發話,回過神的丘道真忙卑躬屈膝地回答道:“臣一時失神,還望大汗海涵,莫要怪罪小的。”
“我是問你在沉思什么,有說過要懲罰你嗎?”
聽見耶律璟顏這話,丘道真知是其稍有慍色,于是輕聲道:“回稟大汗,小的是為大汗謀劃攻取這唐風之事,如今這家伙甚是囂張至極。”
“哦,是嗎?我看你是在謀劃怎么去投靠這唐風吧?”耶律璟顏眼睛直直地望著眼前的丘道真。
似乎被看穿心思的丘道真整個身軀不覺震了一下,狂捏一把冷汗,撲通一聲跪下:“小人之心,大汗明鑒啊!”
看到丘道真的這反應,耶律璟顏的表情并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繼續淡淡地說道:“起來吧,縱使你有這心思也情有可原,眼瞎我這身邊是一天不如一天,或許哪天我不在了,你在這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丘道真起身瞥了耶律璟顏一眼,沒想到這耶律璟顏的心里竟是如此的明亮,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睿智,丘道真便不再說什么,他明白,對這種聰明人,只會是越解釋越有其事。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吧,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下了”耶律璟顏揮手示意道。
丘道真雙手作揖拜別耶律璟顏,剛要轉身離去之際,耶律璟顏補了句:“對了,你下去后通知各部待命,擇日隨我征討順州城。”
耶律璟顏的這句話讓丘道真心里頓時感覺時間已緊迫,有必要必須提前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