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傳出清脆悅耳的簫聲,司澈心中一緊,這時候還有心思吹簫的人,一定是敵人。
三步并作兩步,進了王府,發現格外的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司澈沒去楓衍院,先往憐星閣的方向去。
一路上時不時出現幾具尸體,有黑衣人的,有家丁侍衛的,還有一些,應該是太后的人。
去憐星閣的路要經過藥房,越是靠近藥房,尸體越多,就是聽不見打斗的聲音。
司澈走的很快,到了藥房外面,一眼看進去,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拿著劍,氣勢洶洶的擠在一起,一步步往后退。
司澈疑惑,腳尖點地,用輕功從黑衣人頭頂掠過,飛到最里面去。
藥房門口放著一把上好的紅木貴妃椅,洛唯依正悠閑的躺在貴妃椅上,手里拿著玉簫,一下一下,吹得很有節奏。
還是他從未聽過的曲調。
她的前面,站著一個人,與司澈的位置是背對的,他看不清容貌。
那人身穿白衣,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劍,像呵護摯愛的珍寶,哈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劍上的血。
只是看著背影,司澈都覺得,這人不該出現在人世,而應該是那九天之上的謫仙。
洛唯依聽見動靜,回頭見司澈在發呆,跟尊門神一樣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你回來了?要不要坐下歇息?”
洛唯依看司澈風塵仆仆的,指著自己身旁的石椅,好心問候一下。
司澈白了她一眼,心也放松下來。
進府后,有那么好幾次,司澈都覺得洛唯依已經遇害了,心里堵得慌,卻形容不清是什么感覺。
現在看到她這么悠閑,又氣不打一處來。
“嗤。”洛唯依扭頭,“不坐就不坐,瞪我干什么。”
好心當成驢肝肺。
司澈不想說話,越過洛唯依走上前,見白衣男人舉起了劍。
黑衣人面面相覷的互看一眼,突然集體逃跑。
這個人太可怕了,他們這些絕頂殺手,連別人一劍都接不了。
殺人就和割稻草一樣簡單,再打下去也是送死。
跑得慢的,直接被白衣男人的劍氣切斷了脖子。
不到一分鐘,藥房安靜了下來,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司澈震驚的皺著眉,好霸道的劍氣,比他巔峰時期的全力一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人的內力得多恐怖。
黑衣人都走了,白衣男人將手中之劍隨手一丟,轉身朝洛唯依走來。
他輕輕的笑著,月光灑在身上,踱上了一層神秘的光暈。
乍一看,還以為他是從天上,踩著月光走下來的仙人。
連身上的味道都純凈的像是一汪秋水,呼吸一口,都會覺得神清氣爽。
只要看一眼,司澈覺得,任何人都無法忘記這樣一個人。
他絕世傾城的容貌,他清冷如高山雪蓮的氣質,他眉心里若隱若現的紅痣,他所有的一切,只需要一眼,就會深刻在心里。
“閣……”帝君夜喊了一個字,瞥見司澈不太和善的眼神,伸出白皙的手指,親昵的拿開洛唯依發上的一片樹葉,話鋒一轉,寵溺的問:“唯依,沒傷到哪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