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殤掃了一眼,是皇上,立馬下跪,“參見皇上。”
高年眉宇間都是狠色,一個眼神都沒給鬼殤,只從口間溢出一個字,“滾。”
然后拖著洛唯依繼續走。
鬼殤皺著眉,皇上剛剛離開一會兒,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但看洛唯依拖了一地的血,他也不敢多問。
高年一腳踹開了御書房的門,回頭吩咐:“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
鬼殤就這么看著高年進了房間,還有弒神,就守在大門口。
這個暗衛他從來沒見過,心中生疑。
在高年關門的一剎那,鬼殤抬手按住了門。
“皇上,您剛剛說要去貴妃宮里的怎么這么快回來了,可是貴妃惹您生氣了。”
鬼殤試探了一句,歷北漠剛剛離開的時候并沒有交代要去哪里,只是告訴他們守好御書房和太皇太后。
高年眸色一沉,“朕看你是活膩了。”
隨后對弒神遞了個眼神。
無論是聲音,動作表情還是冷酷無情的性格,做的都很到位,讓鬼殤完全分不出真假。
弒神得到指令,拔刀就要殺了鬼殤。
鬼殤快速瞄了一眼高年,衣服還是剛剛離開時穿的那一身,發髻也沒有變。
再看皇上拖著的血人,應該是有要事。
鬼殤忙放下擋住門的手,雙腿屈膝跪下,“皇上饒命,屬下只是心存疑惑。”
是皇上再三囑咐他們要萬事小心的。
洛唯依恰在此時輕嗯了一聲,聽聲音像是要醒。
高年在她頸后一個手刀下去,洛唯依又重新暈了過去。
弒神的刀還架在鬼殤的脖子上,高年眼神示意,弒神這才放了鬼殤。
并叮囑弒神:“守住門口,靠近著格殺勿論。”
弒神:“是。”
高年關上門,弒神抱著手像一尊佛像一樣站在御書房門口一動不動。
鬼殤狐疑的掃了幾眼,“兄弟,面生啊!”
弒神這個人一向冷漠,心狠手辣話不多。
就他臉上的刀疤,讓人看著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冰冷的眼神掃過去,鬼殤立馬閉嘴不言。
鬼殤覺得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句話,眼前這個人能一刀結果了他。
他身上的氣質,若非長期在死亡堆里摸爬滾打的人,是沒有的。
鬼殤心里疑惑再多,也只能退了下去,重新隱藏在暗處。
不管剛剛的人是不是皇上,都在他們的包圍圈之內,如果是假的,進得去可不一定出得來。
如是想著,鬼殤放心了不少,暗地里給其他同伴通風報信,都盯緊一點。
御書房里,進了內殿的洛唯依不再裝暈。
師徒倆都是醫學界的奇才,很快便用顯影粉找到了機關所在的位置。
洛唯依:“歷北漠還真是夠變態的,雕刻先皇的畫像在房間,還插著箭,平常人只會膜拜,根本不會想到這是機關。”
高年也是佩服的看了眼壁畫:“要不怎么說他比一般的人都難對付呢,別說話了,趕緊去救人。”
“切記,任何東西都不能碰。”
洛唯依:“是,師傅。”
二人離開壁畫之前,高年朝他們剛剛碰過的位置撒了一把粉末。
床榻上的通道已經打開,沒有機關,二人順著通道下去,很快找到了被鐵鏈鎖住的司昊。
司昊聽到聲音,以為又是歷北漠。
連抬頭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他已經成了啞巴,歷北漠還想怎么羞辱他?
洛唯依看見司昊的慘狀,心里有些酸澀。
他是司澈最愛的哥哥,北然的皇,卻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密室里,長達十三年之久。
那無限生長的指甲和頭發,地上隨處可見的大小便,旁邊桌子上餿了的飯菜,身上干枯發黑的血跡,散發出一陣又一陣難聞的惡臭。
衣裳破爛不堪,成了布條,一看就是從未換過。
十三年啊,人的一生有幾個十三年,司昊卻連衣服都沒換過一套。
皇帝當到這種份上,也是苦了他了。
司昊見來人半天沒有說話,這才抬起幽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