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依看向司澈,他眉頭間的褶皺從未舒展過。
她知道,他很疼,可她無能為力。
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也只能稍微緩解一點疼痛。
司澈也怨自己現在形同廢人,可當時的情況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現在只想早點站起來,穿上鎧甲上戰場殺敵。
司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洛唯依:“依依,我這腿,還要養多久?”
洛唯依本來努力壓抑的心情突然就崩潰了。
眼睛酸澀的想讓自己抱頭痛哭,可她不能倒下,不能哭。
不能把司澈最后的一點自信都毀滅掉。
很勉強才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洛唯依安慰司澈:“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好好養著,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別操心。”
司澈現在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開朗的心情。
延遲腿部腐肉的擴散,也能多保住幾天。
但那一天,總是會到來的。
洛唯依說完像是逃避一般,匆匆忙忙就出去了。
關上房門的時候怕司澈懷疑,又補充一句,“我去看看溶月,你先休息一會。”
司澈點頭:“嗯。”
俊朗的臉頰上掩飾不掉的失落。
她那么自信的一個人,他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她的不同尋常。
她只是不忍心說出口吧,司澈隱約能猜到,自己這兩條腿已經廢了。
洛唯依揉了揉發脹的眼眶,來到溶月的房間,單純的孩子還在呼呼大睡。
洛唯依突然就很羨慕,羨慕她什么都不懂。
羨慕她的無憂無慮。
這丫頭并不壞,刀子嘴豆腐心,希望她能一直這么快樂下去吧!
溶家的財富,富可敵國。
在朝堂上的關系也是盤根錯節,不像司澈,早年一直在軍營,回了朝就是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沒什么人脈。
厲嘉仁暫時還不敢動溶家,除非他不想做這個皇帝,真的不要北然的江山了,才會鋌而走險。
溶月聽到開門聲,揉揉眼睛醒過來,看到是洛唯依:“你怎么來了?”
洛唯依走到床邊坐下:“溶月,我需要你幫我送一封信回溶府給你三哥。”
溶月想了想,“可是帝君夜……”
洛唯依打斷她:“帝君夜有事,已經走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溶月的臉上的興致勃勃一下就焉了,“好吧,我去送就是。”
這山上無聊的緊,帝君夜不在,她還真呆不下去。
洛唯依:“嗯,但是……這一趟可能會有危險,搞不好會搭上你的命,你還愿意嗎?”
溶毅兄妹最近和三王府走的近,以厲嘉仁的性格,溶府應該已經被監視了。
溶月失蹤幾天突然又出現,厲嘉仁必定會懷疑。
溶月瞪大眼:“這么嚴重?”
洛唯依嚴肅的點頭,溶月如果不愿意,她不會勉強。
要不是因為如今的局勢無人可用,她也不會來找溶月。
她知道這丫頭最怕疼了,惜命得很。
溶月確實惜命,可她也是權謀家族出生的孩子,耳濡目染了許多骯臟之事。
表面再不知事,也不代表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