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忙活了好一會兒，才把熱水換好。
本來就是寒冬臘月，天氣十分的寒冷，水也涼的很快。
司澈這一換，等于把所有的水都換了。
反倒把自己忙出一身汗，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司澈又拿起了抹布給司墨寒搓澡，一邊搓一邊說：“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司墨寒點頭，他本來也沒打算隱瞞，只是母妃不讓說的，不說就是了。
司墨寒把他自己知道的事情，從司昊和厲北漠開始，到王府滿門抄斬，到他們上儲緣山自立門戶，到最后的失敗慘死，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并且只要他記得的，都說得很詳細，尤其是父母之間的感情，更是描述的感天動地。
司澈都聽懵了，他覺得一個小孩子的詞匯不該這么豐富。
司墨寒的形容太夸張了，司澈打從心底里是不相信的。
但是司墨寒在說，他在聽，那種感覺卻又是那樣的熟悉，就好像自己真的經歷過。
“寒兒，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不信，不信司昊會做出那種事。
更不相信將來的有一天，他會為了洛唯依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他沒覺得洛唯依哪里好，值得他那么拼命的去保護。
這就像是看別人的感情，無法理解為什么會愛得那么死去活來。
司墨寒對天發誓：“父王，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有的地方可能添油加醋，夸大其詞了，但事實就是那樣的，我要是撒謊就天打雷劈，不得……”
司澈急忙捂住司墨寒的嘴，不讓他發毒誓，斥責道：“小孩子不可以胡說八道。”
不管司墨寒說的是真是假，他信或者不信，都不應該讓小孩子來背負大人的過錯。
萬一誓言應驗了，他豈不是死了都不得安寧。
司澈還有一個疑問：“寒兒，那……父王的毒，真的解了嗎？”
司墨寒點頭確認，“當然，母妃親自去鹿鳴山找來了雪蘭草，還是董太醫幫的忙，練了好久好久，才把解藥練出來，開始一直都不成功，后來還是我把血滴進去了才練成的。”
司澈更不解，“為何要用你的血？”
司墨寒搖頭：“我不知道啊，是董太醫說什么親子血，那時候他們都說我不是父王親生的，罵母妃惡毒，不要臉，下賤，罵我是小野種……”
司墨寒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他只是個孩子，那些呈口舌之快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想法和感受。
司澈心疼的揪緊，以后要是再讓他聽到這樣的字眼，非得讓那個人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司澈把司墨寒緊緊的抱在懷里安慰：“寒兒，沒事了，都過去了，有父王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
司墨寒脫口而出，“當然，現在誰也別想欺負我。”
誰敢動他，他就先毒死那個人。
母妃說了，他不可以先動手，但也絕不能讓別人欺負自己。
司澈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真乖，天太冷，該起來了，父王給你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