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宋大夫說過,姣姣醒了就會退燒了。”秦曉雙手合十朝山神廟的方向連拜了好幾下。
正好這時,秦老太也端著一碗菜過來。在門口就聽到女兒激動的聲音,她在窗口探頭看了一眼,正好跟三兒媳婦懷里的小女娃的眼睛對上。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還帶著蒙蒙的水光,就這么定定的看著你,讓人心里泛起一股心疼。
秦老太本來就不是個苛待媳婦孫女的人,看到病了好些日子的小孫女醒過來,常年不茍言笑的臉上還微微帶上了一點點笑意。
“我抱著她,老三媳婦你趕緊把飯吃了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姣姣說不定還要鬧一陣,你沒得休息。”
秦老太接過孫女,小心翼翼的喂她喝米湯。
米湯里放了白糖,甜泯泯的,秦姣雖然是五百歲的幼蛟,牙口好到能咬碎野豬,但吃到甜食還是會幸福的瞇起大眼睛。
隨著秦姣慢慢的咽下一口口米湯,她的心情顯而易見的好了起來。而隨著她心情變好,黑壓壓了十幾天的天空居然開始慢慢放晴。
“奶,奶,雨小了。”秦曉的兒子秦術披著蓑衣擔著扁擔跑了進來,“剛我去爺那兒,爺說看著天,今晚上就能放晴。”
秦姣癟了癟嘴,抬起眼皮子撩了一下天,而后下一刻,跟放電影似的,天上黑壓壓的云層肉眼可見的散開,然后,久違的陽光唰的透過薄薄的云層照到大地上,天邊還掛上了一彎彩虹。
打了個呵欠,秦姣吧唧吧唧嘴,埋在她奶懷里睡著了。
睡過去的秦姣夢里可不平靜,各種畫面紛迭而至,然后,她明白了。
因為她跟黑龍倆打得太過分,撕破了屏障,致使她的原身被毀,元神被吸引至這個位面,投胎到了她這具身體的親媽宋繡肚子里,成為秦家三代唯一的女娃。
這場罕見的大雨就是因為她的元神終于融合了肉身,多余的龍氣逸散出去造成的。現在她醒過來,雖然不能行云布雨操控風雷,但小范圍低密度的影響局部天氣還是能辦到的。這不,她一高興,雨就停了。
又過了兩天,秦姣已經能下地跑了。剛牽著哥哥的手出了院門,就差點被迎面砸來的布鞋給印上腦門。
“唉喲,小姣姣可傷到沒?”布鞋的主人,隔壁秦六家的嬸子墊著腳跑過來。
拉著秦姣左右打量了一下才松了口氣,“你堂哥那個混蛋又跑去人家菜地里搗亂,嬸兒正打他呢。姣姣沒嚇著吧?”
秦六嬸從兜里掏出一顆糖塞給秦姣。
“姣姣吃糖,六嬸兒還得揍你堂哥去。”
說完,她蹬上鞋,從門邊操起一把竹刷把風風火火的跑了。
他們秦家溝世代居住在這里,村里兩個大姓,秦家是本地土著。宋家是百年前逃難來到這里的。這么多年下來,兩個家族姻親糾纏,早就親如一家了。
一路走過,路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跟秦姣說話,她外衣的兩個小兜兜被塞滿了吃的。
“哥哥,我們去村頭找爺爺。”秦姣仰起小臉,朝牽著她的秦俊發話,“爺爺說給我捉泥鰍吃,我們去看。”
“好嘞。”秦俊答應得干脆,蹲下來要背妹妹,“姣姣走了好一會兒了,腳痛不,哥哥背你過去。”
秦姣不覺得疼,但有人背為什么還要自己走路?她果斷不客氣的撲上了哥哥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