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秦家溝里就秦汌的老娘最喜歡搓磨媳婦,當年秦汌大哥兩口子就是被她給攪散了。秦汌大哥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到現在八年了也沒見寄一封信回來。
秦汌小時候調皮,從山上摔下來傷了腿,秦汌他娘沒當回事,自己給弄了點草藥敷上,等秦二爺爺知道的時候,骨頭都已經長攏了,但是骨沒長正,那腿一直使不上勁,一到陰雨天還痛得不行。
本來是秦汌娘自己做的孽,偏偏還埋怨上秦二爺爺,說他沒有及時給秦汌治傷才落到這樣的。
秦汌爸走得早,秦家族人也不好教育這個中年喪夫的寡婦,只能敬而遠之。
可村民們越是懶得跟她計較,她反倒自以為能耐,動輒就跟人吵架,吵不過就哭天喊地說人家欺負她孤兒寡母。
秦家的這些小輩們,誰沒被她罵過,誰沒有因為秦汌倆兄弟被家里長輩揍過,是以,連秦汌倆兄弟在村里的人緣也不太好。
秦汌媳婦在這里沒占到嘴角上的便宜,哼哼兩聲,背著裝豬草的背簍走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秦姣一直站旁邊看著。
等到秦汌媳婦跟門口過了后,秦姣才悄悄的趴到自己姑姑身上,小聲的跟她咬耳朵。
“姑姑,姑姑,那個阿姨肚子里沒有小娃娃,是個大包包。”
秦曉一聽,以為秦姣不知道什么是懷孕,看到人家肚子凸起就以為裝的東西,并沒有往心里去,隨口敷衍了她兩句后,就幫忙處理要消毒的繃帶去了。
秦姣乖巧的坐在院子里吃糖,不時看看秦大娘,又看看屋里忙碌的眾人。
折騰了老半天,秦大的腿終于上了夾板,固定好之后又用繃帶纏上。
“行啦,骨頭沒長好之前別下地,不然成了瘸子可別說二叔手藝不好。”
秦二爺爺擦了頭上的汗,來到院子里,“秦大媳婦,這頭一個月別給他吃辛辣的東西,年紀也不小了,不好好將養,等到了我這歲數可不好受。”
“二叔你放心,我肯定把他看得牢牢的。”
院里已經擺上了飯桌,酒菜都放好了,只等長輩們就坐開動。
知道男人腿腳不會有事兒,秦大媳婦臉上笑容也有了,還嘻嘻哈哈的把秦姣說她老蚌生珠的事兒當笑話擺了出來。
“哦,是小姣姣說的?”秦二爺爺扭頭看向小胖丫頭,眉眼彎彎,“來,我給你摸個脈看看。”
大家伙兒起哄著讓秦大媳婦把手伸出來,后者也不怕羞,伸就伸。
秦二爺爺手指頭搭上去,沒多會兒,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二爺爺,怎么了?”
旁邊秦超輕聲問,生怕他.媽媽被診出什么問題來。
“沒事兒,就是我們家姣姣這張小.嘴忒靈,秦大家的,你這是真有了,大概快兩個月了,你自己沒覺得?”
“我,我真沒啥感覺啊,不會是摸錯了吧?要不二叔,你重新給摸摸?”
正說話間,村長領著人進來了。
“秦二叔,在吃飯呢?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村新來的大夫,姓龍。以后村衛生所就交給龍大夫管理了。”
秦家人齊刷刷的看著村長跟村長身后高大俊美的年輕男人,又齊刷刷的扭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靜的秦二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