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額頭的冷汗欲滴未滴,他僵直的靠在石壁上不敢動彈,眼睛都要瞪成斗雞眼了。
一條黑蛇,粗如成年男子大腿粗細,三角形的頭部,額頭中間還有一支獨角。
獨角如墨玉,潤澤生輝。
旁邊秦老頭跟他老兄弟也不敢輕舉妄動,而秦姣則皺眉看了好久,最后終于認出這大家伙是什么。
“角角,角角。”她踢著小腿,非要讓秦老頭把她放下來,等腳沾地上,小家伙蹬蹬蹬的跑過去,踮起小腳伸長小手,“角角,角角摸摸。”
那只獨角黑蛇像是能聽懂人話一般,垂下頭,跟秦姣來了個死亡對視,而后,它頸后竟然伸出絲狀鰭,輕輕一挑,秦姣就穩穩當當的坐到它的身上。
小姣姣高興壞了,小手一圈,意氣風發的下令:“角角我們走!”
黑蛇逆水而行,向洞內滑去。秦老頭心中一緊,大聲呼喊:“姣姣,別走快了,等等爺爺。”
話音才落,一條繩狀黑影纏過來,他們仨毫無反擊之力的被捆了個嚴實,而后一陣上下顛簸,在他們徹底暈過去之前,終于被甩到了濕冷的泥土上。
秦老頭不愧人老成精。落地之后并沒有著急起來,也沒大呼小叫,而是趁著洞里不甚明亮的光,悄悄的打探了下周圍。
這一看,他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是個大湖,湖面很寬,至少在這里他看不到頭。
離穹頂大概有個幾十米高,兩個洞口能投下陽光,在湖面形成碗大的光斑。也虧得有這兩個洞通氣,不然這里面味道不知多難聞。
“角角,這是你的家嗎?”
秦姣也落到了地上,不過她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干燥的石臺上。黑蛇溫馴的盤起來跟她對視。頭頂那支獨角親昵的在她臉蛋和脖子間蹭來蹭去。
“嘻嘻,好癢的。”秦姣小手推開黑蛇的腦袋,“角角你餓不餓,我沒有帶吃的下來,不過我帶了糖,給你一塊。”
秦姣從兜里掏了一顆奶糖,剝開糖紙,把糖塊塞到黑蛇嘴里。
秦施趴在地上,見狀沒忍住:“大爺,蛇,它能吃糖嗎?”
秦老頭淡定而從容:“你就當它能吃。反正它吃不吃糖我不知道,吃不吃人我肯定知道的。”
秦施連忙捂住嘴,不敢再吭聲。
“爺爺,爺爺快過來。”
秦姣在石臺上轉了一圈,沒看到秦老頭,頓時不樂意了,小手一叉腰,挺著小肚子大聲嚷嚷。
秦老頭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沾的泥,一邊應著一邊小跑過去。
等到了石臺上,饒是秦老頭淡定又從容,也從容淡定不起來了。
“這,這些東西……”
他是個粗人,沒啥文化。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是村里少有的有見識的老人了。他看著石臺角落里堆積成小山的那些寶貝,喉嚨發癢。
秦施扶著他三伯走過來,一看,腿一軟又跪了。
“你丟人不丟人?”秦施三伯老臉一紅,拎著侄兒的后頸讓他站好。
秦姣還在跟黑蛇蹭臉蛋,她覺得角角好可憐,一條蛇獨自住在這里,正勸它跟自己出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