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姣一個人在校門口的保安室門口玩。
她姑跟她媽媽要去解決事情,她太小了,不許跟著進去,就把她放這里了。
秦姣還從來沒有到正兒八經的學校里見識過,特別是縣中的教學樓跟操場,那絕對不是鎮中學能比的,更別說他們那個已經被劃為危房的村小了。
她規規矩矩的坐了一會兒,克制不住自由奔放的天性,仰起小腦袋,嬌乎乎的問門崗的叔叔:“我可以去沙坑那邊玩一會兒嗎?我保證不亂跑,就在那里玩一會兒沙子。”
保安探頭看了一眼,目前沒有班級上體育課,沙坑處沒人,他點點頭:“那你小心點,看到有哥哥姐姐過來就讓開,他們要跳遠,別撞到你了。”
姣姣認認真真的嗯了一聲,拍拍小屁股,興致勃勃的跑到了沙坑邊上。
“他們這里的沙跟我們山上不一樣誒,角角你要不要試試這個沙子磨皮舒服不?”
纏她手腕上的小黑蛇滑了下來,鉆進了沙堆里。就看到黃白色的沙粒時不時的凸起一坨,沒一會兒,小黑蛇從沙堆里冒了個腦袋出來,頭上還沾著一些濕乎乎的沙粒。
“這里的沙不干凈啊?那算了,下次有干凈的沙子再讓你玩。”
小姣姣埋著頭說話,沒注意到圍墻那頭翻過來幾個男同學。
當頭的一個穿著運動服,小平頭,看身高體型應該是搞體育的。他后面跟著幾個男生,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幾人從圍墻上跳下來,先是踩到靠墻放著的乒乓球桌上,然后再跳到地上。
因為那邊是圍墻轉角,又有大樹遮擋,一般人看不到那邊情況。
他們幾人的說話聲驚了姣姣一下,小姑娘猛的轉頭過去看,沙堆里的小黑蛇也縮了回去,只露出個頭尖尖。
“這誰家小孩兒啊?怎么在學校里?”
他們校園里跟家屬區是不通的,中間有道門阻隔,一般家屬區的小孩兒也不會到大操場這里玩,大部分時候都是在校舍后面那個小操場活動。
“誒誒誒,我想起來了。”其中有個瘦瘦的男同學伸手攔住了同伴,“高一那幾個昨天不是打架么,聽說今天交了家長到學校處理。這該不會是他們誰的妹妹吧?”
說完,這小子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姣姣:“小孩兒,我問你,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爸媽呢?”
“我是我媽媽的孩子。”秦姣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好奇的看他們,“你們是誰家的孩子?”
那幾個哈哈哈的笑起來,那個瘦同學更夸張的說:“這怕不是個傻子吧?我看啊,估計就是山上下來那兄弟的妹妹,一看就是鄉巴佬。”
他說完,又往前走一步,叉腰:“小孩兒,你哥要被人打死了,你還不去給他哭喪啊?”
秦姣雖然不太懂其他的,但“哭喪”這兩字她是知道的,當時就不高興了。抬頭看了那人一眼,對方額頭一條豎直的黑線,印堂略略發青。
“你才要哭喪呢,你最喪!”
小孩兒奶聲奶氣的回答,讓其他人忍不住笑了一下。瘦同學頓時覺得臉面不好看了,猛的踢了一腳沙子,撲了秦姣一頭一臉。
“哇!媽媽!媽媽呀!”秦姣頓時嚎了起來,聲音震天,瞬間傳到教學樓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