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月華要騎馬,姚建安很快讓隨行的家丁牽來了兩匹馬。
他把韁繩分別遞給沈月華和花雨,目光里帶著寵溺看向沈月華道:“小心。”
“知道啦!建安表哥。”
言罷,沈月華對陳昭恒揚了揚眉,下一瞬便干脆利落得翻身上馬,一人一馬猶如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
陳昭恒自然也不甘落后,他勒緊了韁繩,用力夾緊了馬肚子也跟著追了上去。
雖然知道沈月華的身手出類拔萃,姚建安依然不放心,也跟著策馬追了上去,不過他的騎射功夫到底是比不上將門出身的陳昭恒和沈月華,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不僅是他,就連緊跟著沈月華一起離開的花雨也被這二人甩在了后面。
看著這幾人絕塵而去的背影,姚建安第一次生出了沒有習武的懊惱來。
已經飛奔出去老遠的沈月華當然不知道。
她撒丫子跑得正歡,聽到后面有馬蹄聲疾馳而來,不用回頭她都知道肯定是陳昭恒追上來了。
陳昭恒常年在軍營里摸爬滾打,沈月華養在深閨,這兩年碰都沒碰過馬兒,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陳昭恒的對手。
不過,就這不到兩里路的距離,她又是先跑起來的,勝負可就另算了。
沈月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眼看著城門口近在眼前,陳昭恒越追越緊,她一抬腿用力踹了一腳馬屁股。
馬兒吃痛,伴隨著啾的一聲長鳴,轉眼間就到了城門下。
沈月華前腳到,陳昭恒后腳才跟上。
“怎么樣?愿賭服輸?”
沈月華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一邊抬手替馬兒揉了揉剛剛被她踹到的屁股,一邊揚眉對陳昭恒得意道:“小時候的規矩怎么算來著,還記得吧?”
輸了比試的陳昭恒面上不但沒有半點兒沮喪,反倒是笑得能看見后槽牙。
“記得,當然記得,輸了的人給對方當馬騎,”陳昭恒雙手抱拳,揚眉看向沈月華道:“來吧,小爺給你當馬騎。”
話音才落,沈月華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從小她跟陳昭恒的比試,陳昭恒就沒贏過。
她哪一次不是騎在陳昭恒的背上,雙手揪著他的耳朵騎大馬。
剛剛策馬由韁來得太過放松,那種愜意感和熟悉感,仿似一下子讓她回到了小時候。
所以,下馬之后,沈月華脫口而出了當年對上陳昭恒的口頭禪——“愿賭服輸”。
誰曾想,陳昭恒竟然還接了話。
眼前的一幕,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沈月華有些感慨。
但她也知道,不過是句玩笑話,如今兩人都長大了,就是在人前說話都得注意分寸,一起策馬已經算是逾越,騎大馬更是不可能不能夠。
不過,這樣順毛的陳昭恒,倒是讓她心情越發好了不少。
沈月華嘴角上揚,正要趁機開口打趣陳昭恒兩句,突然感覺到后背一冷。
仿似有什么冰刀子在往她后背上丟。
這種冷冽的壓迫感讓她下意識的轉過了頭去。
才抬眸,就看到了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著幾個身姿筆挺的青年男子。
其中當先的一人對她微微一笑,躬了躬身子。
看清他面容的一剎那,沈月華整個人楞了一下。
似月。
居然是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