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蘇時秋倒沒有說什么,他淡淡的掃了沈月華一眼便轉頭去了案幾前開始寫方子。
沈月華想到的要套一些關于這寨子里的消息的話,結果剛剛折騰了半天,竟是一句話都沒有套到。
就在沈月華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卻見蘇時秋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沈月華道:“是今晚?”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一片平和,竟看不出半點兒波瀾。
不知道是這人太過淡定,還是說對這樣的事情壓根兒就不關心。
雖然沒有感覺到他的惡意,但畢竟事關重大,不能有任何閃失。
稍有差池,便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要葬身在這深山老林里。
所以,沈月華神色無恙,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道:“什么今晚,蘇大夫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蘇時秋提筆的手頓了頓,抬眸看向沈月華,輕笑道:“應該是了。”
這人怎么自顧自的,完全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沈月華剛要開口,就見蘇時秋稍稍側首,看向她道:“除非,你還真的打算留在這里給他做壓寨夫人。”
看樣子,他是已經斷定自己是官府那邊的人了。
沈月華也不辯解,但也沒立刻承認,她看著蘇時秋已經低下了頭在一本正經的寫著方子,便忍不住提醒道:“隨便寫兩下就是了,我中沒中毒你還不清楚嗎?”
沈月華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那劉威等下讓人抓了蘇時秋寫下的方子熬了藥過來,她可怎么喝得下去。
一想到那一碗烏漆嘛黑的湯藥,沈月華就忍不住皺眉。
蘇時秋沒吭聲,手上運筆繼續在寫。
他略顯秀氣的眉微微皺著,神情專注而認真。
待沈月華看得都沒有什么耐性了,才見他終于停下了筆來,抬眸向她看了過來。
只聽他不答反問道:“你中沒中毒你自己不清楚嗎?”
沈月華:“……”
她怎么有些聽不懂。
對上她略帶困惑的眸子,蘇時秋掀了下眼皮子,手腕一轉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根銀針。
在沈月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拿著銀針朝沈月華款步走來。
當看著他將那銀針刺入自己手指上的某處穴道的時候,沈月華突然感覺心尖兒上好像都跟著抽痛了一般的疼。
只是一下,轉瞬即逝。
疼痛過后,沈月華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她真的中毒了?
這是,蘇時秋已經抖了抖手腕,將那根銀針放在了她面前,并沒有任何異常。
“蘇大夫,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不要賣弄玄虛?這銀針也沒變色,我怎么就中毒了?”
如果不是這人風姿過盛,與其說讓沈月華相信這人是大夫,她更愿意相信這人是走江湖賣藝的神棍。
饒是沈月華好耐性,也早就被這人慢條斯理的態度給惹毛了。
見狀,蘇時秋收起了銀針,忍不住對沈月華翻了個白眼。
“誰說中毒了這銀針就得變色了?你還真的是話本子看多了吧!”
沈月華:“……”
不等她開口,蘇時秋又道:“剛剛用銀針刺激這里的穴位,你就沒有感覺?”
有,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