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月華也將剛剛的氣惱給拋到了腦后。
祖母說的,也正是她好奇的。
像蘇時秋這般的人物,怎么會是個籍籍無名的人。
沈月華看向了蘇時秋。
蘇時秋氣定神閑的坐著,哪怕對上那么幾雙探究的眼神,也沒有半分局促,他轉頭對太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懷江縣鄉下郎中,太夫人身份尊貴,沒聽說過再正常不過。”
太夫人:“……”
沈月華:“……”
就他這樣子,還是個鄉下郎中?
不僅沈月華和太夫人不信,這屋子里伺候的幾個大丫鬟面上都帶著驚愕,對這句話同樣不認同。
沈月華是見識過蘇時秋毒舌的本事的,怕他在這兒再說出什么來把祖母給氣到了,反正也問不出什么來。
他的身份她自會派人去查,所以也就沒有再揪著不放,只招呼蘇時秋為祖母診脈。
一番看診之后,蘇時秋手腕一抬,極其自然的招呼了丫鬟遞上了筆墨紙張。
“按照這副方子抓藥的,一日三餐前服用,連著用三副,我再來診脈。”
等方子上的墨跡干了之后,蘇時秋才拈起方子遞給旁邊等著的大丫鬟。
沈月華只掃了一眼那紙張,見上面的字跡清秀雋永,力透紙背,這么漂亮的字跡簡直跟他那欠揍的性子完全不搭。
“有勞蘇大夫,”太夫人點了點頭,“既然蘇大夫遠道而來,若是在京都沒個落腳的地兒的話,不妨就先在將軍府住著。”
沈月華帶著蘇時秋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讓花云去安排人將聽雨軒打掃出來準備讓蘇時秋住下了。
太夫人這么一說,不過是想以她的名頭留下蘇時秋,免得給沈月華招來閑言碎語。
蘇時秋淡淡的應了。
就在沈月華要帶著蘇時秋去聽雨軒看看的時候,門口白芒一閃,眨眼間的功夫,剛剛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的狗剩跳到了蘇時秋的懷里。
通體雪白,唯有那雙琥珀一般的眼珠子晶瑩剔透,只一眼就讓人愛不釋手。
“這貓兒挺好看的。”太夫人點頭稱贊,隨口問向蘇時秋:“該是有名字的吧?”
沈月華:“……”
太夫人的話音才落,趁著蘇時秋唇瓣微動,尚未開口之前,沈月華連忙站起身來,遮住了祖母的視線,搶先給祖母提了個醒兒:“蘇大夫說,賤名兒好養活,所以這貓兒名字有些……特別。”
何止是特別,簡直是喪心病狂!
沈月華覺得,要是狗剩能聽懂人話的話,只怕是恨不得撓死蘇時秋。
聽了沈月華的解釋,太夫人認真想了想,點頭道:“也是,我看有些人家孩子取的小名都是這般,說是越卑賤越好養活。”
說起這里,太夫人微微皺眉,認真想了想,才道:“像是牛娃,狗蛋兒,狗剩這些,都比較常見,倒也沒什么。”
聽祖母這般說,沈月華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暗暗佩服祖母到底是見過世面的。
而且,有了她的提醒,見祖母這般淡定從容拿起了茶盞,沈月華也就放下心來,嘆息道:“沒錯,這貓兒就叫狗剩。”
“咳咳咳咳!”
太夫人一口茶才喝進去一半,冷不丁的聽到沈月華這句話,直接給嗆住了。
沈月華:剛剛是誰說的倒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