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月華的吩咐,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花雨自然也不會客氣。
她上前一步,無視周家馬車跟前站著的車夫,一把就拽住了劉氏的胳膊。
“你們要做什么!”
劉氏驚呼,旁邊的丫鬟婆子并車夫就要上前來拽花雨,然而這些人哪里是花雨的對手,她都沒怎么費什么力氣,就直接一把將劉氏從馬車里拖了下來,然后如法炮制拖了周文芳下來。
在這一番拉扯中,這兩人的頭發和衣服都被扯亂了不少。
劉氏見沈月華要動武來狠的,當即咬牙瞪眼看向沈月華道:“清寧郡主,我雖沒有誥命在身,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之妻,豈容你這般作踐!”
“待我回頭稟了家夫,一封折子遞到太子殿下面前,看你還有何可囂張的!今日這般你將軍府定然要給我一個交代!”
劉氏在上陽郡待久了,過慣了被人捧著的日子,哪里受過這般屈辱。
一時間,她氣得恨不得上去讓人撕爛了沈月華那張臉。
然而,比起她們母女的憤怒來,對面站著的沈月華卻神態從容,不緊不慢道:“哦?你還知道我是清寧郡主?還知道你是朝廷命官之妻?”
說這話的語氣雖然輕飄飄的,但嘲諷的意味十足,氣得劉氏臉色一白,差點兒沒有顧忌形象和身份當街罵人。
但實際上,自花雨一番粗暴動作的將她們母女二人拖下馬車之時,她們也就已經沒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不過,在她開口之前,沈月華眸子一冷,語氣里也多了幾分肅殺道:“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便是你夫君來了,見到我也是該行禮的。”
論品級,沈月華的郡主是從一品,僅次于正一品的公主之下,而上陽知府周昌盛不過是從三品,見著沈月華可不得行禮么!
便是周昌盛都應該這般,更何況他的妻女。
劉氏一口氣憋在胸口,想要給沈月華懟回去,但到底還是留了一分理智在,稍微一想便想通了這一點。
不過,想通了是一回事,現在她滿腹怨恨根本就不把沈月華放在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她能瞧得上沈月華這個郡主,剛剛也不會出言嘲諷了。
但這是在大街上,因為順慶帝的喪期,雖然不似往日那般繁華熱鬧,但兩邊依然開著林林總總的鋪子,街上也依然有過往的行人。
因著這一番舉動,已經有不少人停下步子探頭探腦的瞧熱鬧了。
既然沈月華搬出了身份來,劉氏自然知道到底是不能失了禮數落人話柄,她心有不甘,但面上還是拽了一旁的周文芳上前,咬牙給沈月華見禮:“臣婦給清寧郡主請安,剛剛不過是一番誤會,也不知道我們那馬車是怎么出了問題,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周文芳哼哼了兩聲,十分不樂意,但也算是勉強做全了禮數。
劉氏故意拔高了聲音讓周圍人聽去,若是沈月華還揪著不放的話,倒是顯得沈月華沒有肚量。
然而,她不知道,沈月華并不在意這些。
她轉頭,目光冷冷的看向周文芳道:“剛剛你在馬車上說了什么?”
聞言,本就一肚子怨恨的周文芳沒顧上旁邊劉氏的提醒,她挑眉看向沈月華道:“我說什么了,郡主剛剛不是聽見了嗎?”
雖然沈月華這般神態倒是有幾分唬人,但周文芳并不覺得沈月華當真會在這街上做出什么來。
畢竟,她姑母可是寧王妃,她現在是寧王世子妃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