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她依然鎮定,沒事人一般疑惑的看向蕭玉楠道:“世子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聞言,蕭玉楠也不生氣,壓低了聲音,微微笑道:“清寧郡主大概不知道,這衣服我昨日才在那舞姬身上見過的。”
沈月華:“……”
要不要這么巧!
不過,倒也不算是巧了,畢竟王清燕就那么幾件衣服,被舞姬的身份圈住,她的衣服大多都是顏色鮮艷的,而現在正值順慶帝喪期,她穿這件素白的,也很正常。
心里嘆息,但面上沈月華鎮定自若道:“這世間相似甚至一樣的衣服多了去了,且不說世子是不是眼花,你把我跟一個舞姬比做一起,是不是不太妥當?”
雖然有些心虛,但沈月華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打死不承認,甚至氣勢上還要更勝一籌,這樣就算是蕭玉楠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沈月華眼觀鼻鼻觀心,瞧著蕭玉楠的神態,他既然一開始沒有揭穿她,只是用這般小聲的提醒她,那就說明,他沒打算把這件事情鬧開。
畢竟,鬧開了對他寧王府也不好。
順慶帝喪期是禁歌舞聲樂的,他們前腳進京,后腳就有了舞姬進府,這傳出去了,對順慶帝大不敬的帽子就扣下來了。
這諸多的念頭從腦子里閃過,其實也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
沈月華含笑看向蕭玉楠。
蕭玉楠也微微一笑,揚眸道:“是,是我唐突了,改日定當給清寧郡主賠禮道歉。”
“那倒也不必了。”
沈月華擺了擺手,很是大度道:“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蕭玉楠微微一笑,親自送了她出了回廊,眼見著沈月華要離開的時候,蕭玉楠又道:“對了,清寧郡主,順便解釋一句,那舞姬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過來的。”
這話聽得沈月華有些莫名其妙。
不管是他買的,還是別人送的,都是他寧王府的,跟她解釋這個做什么?
現在的情況比她之前設想的任何一種都再好不過。
寧王府此時不追究,以后再追究起來,她就更不可能認賬了。
她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便去了。
沈月華不知道的是,待她離開沒多久,穿著一襲素白宮裝的寧王妃從回廊另外一頭走了過來。
剛剛蕭玉楠最后對沈月華的那句話自然落入了寧王妃的耳里。
她還未走近,就有些不悅道:“阿楠,你跟她糾纏不清做什么?”
話音才落,蕭玉楠面上的笑意瞬間褪去,他回頭看了眼正往這邊趕來的劉氏母女,遂貼近了寧王妃些許,壓低了聲音道:“兒臣勸母妃還是歇了親上加親的心思吧。”
聞言,寧王妃皺眉,目光微冷道:“為什么?芳兒哪里不好?是因為沈月華?”
聽到這句話,蕭玉楠冷哼了一聲,幾乎咬牙切齒道:“母妃大概是不知道娶了沈月華代表著什么。”
眼看著劉氏和周文芳就在身后了,寧王妃不好聲張,只皺眉低聲道:“那也要你有那本事娶得上才行!”
蕭玉楠站直了身子,轉頭望向沈月華離去的方向。
那里早已經沒有了人影。
他輕嗤道:“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