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才醒來,怕是還沒有來得及知道關于二叔一家的事情,這些自然該由沈月華來告訴他。
她才跨進門檻兒,就聽到沈清然略帶虛弱的聲音開口道:“二妹妹?”
他才睜眼,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
“阿兄,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沈月華走到了桌子邊上,抬手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好多了,就是頭有些疼。”
昏睡了這么久,外面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沈清然完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但腦子稍稍清醒,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王清燕。
“阿燕呢?她有沒有事?”
此時,就在門外的蕭淑穎聽到這句話轉瞬就已經淚如雨下。
沈月華搖了搖頭,真的要說起來,還得從寧王世子的陷害,蕭淑穎的身份,再說到這兩日沈家發生的事情上,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她眼下只關心沈清然的身體狀況。
“她沒事,你放心,倒是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昏睡了這么久,又沒有進食,沈清然只覺得渾身上下乏力的很。
但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別的了,他搖了搖頭,原本還在想著王清燕的事情,可眼角的余光瞥到沈月華頭上的別著的一朵白色的絹花,沈清然楞了一下。
在東楚,佩戴這種白色絹花的姑娘家,說明家里有喪事。
在順慶帝的喪期,也有百姓為表哀悼佩戴,但是以沈清然對沈月華的了解,她要佩戴的話,之前就戴了。
如今順慶帝的喪期快過了,這才戴上,到底給人的感覺有些怪怪的。
但沈清然也沒有往別處想。
沈月華有太多的話想說,但想著他剛醒來,還沒吃點兒東西,便先叫了外面候著的丫鬟送了小米粥,看著他服下之后,氣色都跟著好了很多,沈月華才開口道:“阿兄,二叔家出事了。”
話音才落,沈清然神色一怔,他剛想問為何沈月華的表情看起來這般悲慟,卻沒有想到是二叔家出事了,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還是這天大的事情。
當聽完沈月華說完這兩日沈府那邊發生的事情,沈清然徹底愣住了。
“二妹妹,你沒有在同我開玩笑?”
向來沉穩的沈清然驚詫之下問出這句話,讓沈月華都險些要翻白眼,她無奈道:“阿兄,你是不是這幾日昏睡得糊涂了,覺得我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聞言,沈清然面上劃過一抹赧然,不過,旋即反應過來沈月華沒有開玩笑的話,那一番話的意思是……
他面容一僵,下一瞬,便是滿眼的悲戚和傷痛:“二叔他……”
被他的情緒這么一帶,沈月華好不容易才已經平復了一點兒,又跟著難過了起來。
不過,她到底還是要比沈清然更堅強一些,這兩天來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都沒有能擊垮她。
“阿兄,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得要振作起來,這個家還要靠你。”
說到這里,沈月華嘆了口氣,頭一次語氣里帶著幾分沮喪和無奈道:“二叔他們要入土為安,祖母病重,沈月惜還不見了,你要是再不站起來,這個家靠我一個人是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