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碗湯藥沈月華根本就沒喝。
以至于趙太醫發現才一晚上的功夫,她的病癥又加重了幾分,不免又多絮叨了幾句。
沈月華耐著性子聽了,等趙太醫要退下的時候,她轉頭叫初一拿了那裝著玉蘭花簪的小匣子,吩咐趙太醫道:“勞煩您幫我把這東西交給太子殿下。”
沈月華知道,趙太醫從這里回了宮,肯定是要去給蕭玉宸那頭復命的,正好帶回去。
一想到蕭玉宸還要聽趙太醫說起她這般癥狀,沈月華只覺得又氣又惱又臊得慌,甚至恨不得將眼前的趙太醫都一并踹出去。
但到底她還是有幾分理智在的,也知道趙太醫不過是奉命行事。
“郡主,下官惶恐,今日從宮里頭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殿下出宮去了巡防營,下官怕是回去了也未必能見到殿下的面。”
蕭玉宸若去巡防營視察的話,還指不定今日會不會回去,所以趙太醫說得也不無道理。
沈月華也就不為難他了,讓春桃送了人出去。
“小姐,那這匣子?”
初一捧著匣子,等沈月華的吩咐。
沈月華想了想,嘆息道:“且先放著吧,過幾日讓花雨送過去。”
花雨有進出宮門的腰牌,見蕭玉宸也容易的很,不過是還一個小匣子,不是什么問題,沈月華也就將這件事暫且放下,不去多想了。
眼前,還有件更要緊的事情。
吃過了早飯,沈月華老老實實的喝了湯藥,才叫了蕭長萍一起到園子里喝茶。
昨晚后半夜下了一場雨,晨起的時候,滿園都透著濕意和清新。
一場秋雨一場涼,沈月華本就是偏寒體質,再加上月事,這才初秋,就已經開始手腳冰冷了。
她捧著熱茶,請了長萍坐下之后,才開口道:“恕我冒昧,你昨日裝扮成花云的模樣,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嗎?”
猶記得,她當初懷疑蘇大夫的身份,以為他是用了易容術,還被他嘲笑是話本子看多了。
可昨天那一幕,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蕭長萍裝扮成花云的模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對面坐著的蕭長萍微微一笑,搖頭道:“算,也不算。”
說著,她當著沈月華的面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就是這些,抹在臉上可以遮蓋本來的模樣,甚至模仿成另外一個人。”
“不過,要對那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很熟悉才可以。”
聽到這話,沈月華就有些詫異了,“所以,你很早就已經在暗處觀察花云了嗎?”
蕭長萍點了點頭,遂起身給沈月華告罪道:“實不相瞞,上一次我途徑黎山書院的時候,跟長安打了個照面,但只一眼,我也不敢確定,所以一路追著他的蹤跡到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