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廝的聲音,沈月華就忍不住皺眉了。
一個來攪和的,這又來一個。
不過,她對這閑王了解不多,也不知道他今日這來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為沈月惜撐腰,還是想趁機跟將軍府拉攏關系,都有可能。
沈月華沒吭聲,只靜靜的看著沈月惜眸子里帶著掩藏不住的歡喜朝隨后而來的閑王撲了過去。
“王爺,您怎么來了?”
沈月惜紅著眼睛,拉著閑王蕭霖的胳膊,一臉委屈道:“還好您來了,正好給臣妾評評理。”
聽到這話,閑王還沒有什么反應,沈月華差點兒把早起吃的粥都要吐出來了。
這還沒正式冊封呢,沈月惜改口倒是快。
“怎么了?”
閑王抬手拍了拍沈月惜的肩膀,轉頭看向沈月華等人。
沈月華和沈清然帶著屋內屋外一眾人上前見禮。
“一家人,不必客氣。”
閑王抬手,虛扶了沈清然和沈月華一把,面上露出了幾分悲戚的神色道:“本王來只是想送沈大人一程,也讓他安心,以后月惜在我閑王府,斷然不會虧待她。”
閑王話音才落,沈月華和沈清然都還沒接話茬,就聽沈月惜一臉委屈,哽咽道:“王爺待臣妾好,自是不會虧待臣妾,可是,這個沈家容不下臣妾,也容不下臣妾的母親。”
說著,沈月惜抬手指了指晚娘的棺木,皺眉看向沈清然和沈月華,對閑王哭訴道:“我娘才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夫人,憑什么讓一個外室跟他們葬在一處,王爺……”
說著,哪怕是當著這院子里這么多人的面,沈月惜直接撲在了閑王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閑王揉了揉她的肩膀,隨口安撫了兩句,這才抬眸看向沈月華道:“清寧,這是怎么回事?”
沈月華想著他這么大把年紀,還老不羞的收了沈月惜,再聽他套近乎似得叫自己“清寧”,她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面上,出于禮貌,沈月華還是忍住了,只垂眸規規矩矩道:“王爺明鑒,這晚娘雖然之前是外室,但已經被我二叔抬為了平妻,也入了沈家的族譜,所以按照規矩,將她葬在二叔身邊是沒錯的。”
這件事不管怎么拉扯,都是這個道理。
是沈月惜無理取鬧。
哪怕是閑王也沒有道理將人家平妻丟出去。
言罷,沈月華抬眸目光淡淡的看向閑王,又看了一眼他旁邊的沈月惜。
“她算哪門子平妻!我不認!我娘辛苦操持這個家……”
說到后面,沈月惜越發激動和委屈,她強忍著淚水,看向沈月華道:“到頭來,她得到了什么?沈月華,你們有沒有良心。”
沈月華:“……”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責沒有良心。
偏生還是她從頭到尾都在幫襯著的二叔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