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華轉過了身子,下意識抬眸看向蕭玉宸的背影。
今日的他穿著素白直綴,衣擺上沒有任何修飾,簡簡單單。
如墨的長發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挽起,這樣的蕭玉宸比起平時那身黑色錦袍或者太子常服來說,更多了幾分俊逸和儒雅。
但即便是沒有那些華貴的衣料和冠冕,也難掩他一身的矜貴和風雅從容。
他身姿如玉,背影挺拔,走路的步伐穩健,沈月華見著他從從容走下了樓梯,從從容離開了有間茶樓。
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哪怕她的目光并沒有離開他,他應該是能感覺的到,卻一直沒有回頭。
所以,她剛剛是想多了,這是真的放下了?
沈月華有些不確定了,她收回了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從雅間里正悄悄出來的陳譽的身影。
從沈月華知道蕭玉宸也在這里的時候,陳譽就已經下意識將自己的身子藏進了雅間,不肯冒頭了。
沈月華抬眸看向他,只一眼,陳譽的身子下意識一僵,面上也露出了幾分勉強的笑容道:“沈家丫頭,你還沒走啊。”
沈月華:“……”
她微微側首,皮笑肉不笑看向陳譽道:“所以,一開始陳公子便知道太子殿下就在這里?”
陳譽心里苦哈哈,卻不得不如實道:“沈家丫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請你喝茶,你都能順便約了王家姑娘,我怎么不可以順便在這里跟太子殿下說點兒正事嗎?”
聞言,沈月華點了點頭,神色從容,頗為善解人意道:“是這個道理,當然可以。”
言罷,她轉身便走。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陳譽多少也摸清楚了沈月華的脾氣,她越是這樣的表情,就說明事情越大!
陳譽一個激靈,連忙上前一步,追上了沈月華的步子,忙不迭的解釋道:“沈家丫頭,別生氣啊,真的是巧合。”
“我前腳剛讓人給你遞了帖子來這里喝茶呢,趕巧就讓殿下提到這里來商議政事了。”
“我琢磨著時間不還早嗎,誰曾想你來早了。”
“不過,你跟殿下不是都已經說開了嘛。”
陳譽一路絮絮叨叨,沈月華沒在意,倒是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她下意識頓住了步子。
是啊,都說開了,即使再見面又有什么。
蕭玉宸都看開了,是她自己想多了。
沈月華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下意識轉頭看向陳譽道:“陳公子,你說得也有道理。”
話音才落,這次輪到陳譽如釋重負,還好沈月華沒計較。
只是,他這口氣松得太早,下一瞬就聽沈月華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很有必要馬上把南墻砌起來,我這就去城東挑惡犬去,親自去。”
陳譽:“……”
沈月華氣哼哼瞪了他一眼。
倒不為別的,只為這廝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他?
雖然應該沒有什么區別,但是這種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覺到底不好受。
她哼哼了一聲,轉頭就要走,不過下一瞬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瞥到蕭玉宸一行人之前所在的那個雅間的時候,沈月華目光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