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話著實問住蕭玉宸了。
就連沈月華自己,一時間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且,就她中毒一事,她都還沒有跟阿爹說起。
不過,到底是沉穩如蕭玉宸,在沈長奇那般目光的注視下,他也從容不迫道:“是蕭玉楠設計擄走她,要用她跟永安王做交易,我便將計就計。”
話音才落,卻聽沈長奇皺眉,沉聲道:“那怎么行!”
“殿下深謀遠慮,我自是相信殿下會護護卿卿周全,但她一個小姑娘,此去實在太過兇險,這件事臣是不會同意的!”
聞言,沈月華哭笑不得。
哪怕是在面對當朝儲君,事關自己的時候,阿爹也依然這般護短。
她覺得掏心窩子的暖,但這件事還真的是三言兩語也說不清,而且也怪不得蕭玉宸。
在蕭玉宸開口之前,沈月華拉著沈長奇的手,撒嬌道:“阿爹,這件事咱們稍后再說,你怎么突然來了這里?”
聞言,沈長奇轉過了眸子,看向沈月華,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道:“我收到了殿下的密函。”
所以,還得感謝蕭玉宸對他們父女倆這一次見面的成全。
而且,這人倒是沉得住氣,這一路上都沒跟沈月華提一句,虧得沈月華還失落惆悵了這兩天。
就在這時候,似影在外間來報,寧王留在漢州的舊部來見。
這時候,沈長奇自然是不能出現在眾人眼前的。
沈月華轉頭跟蕭玉宸對視了一眼,她先開口道:“我先跟阿爹去偏院。”
蕭玉宸點了點頭,抬手間已經為自己戴上了蕭玉楠的面具。
只眨眼的功夫,他就好像從蕭玉宸變成了蕭玉楠。
第一次見到這一幕,沈長奇大感意外,但眼下也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對蕭玉宸抱了抱拳,便跟上了沈月華的步子轉身出了書房。
自見到老爹的那一瞬,沈月華就憋了一肚子話要對老爹說。
所以,他們前腳才踏進偏院,沈月華關上院門,就直接一把抱住了沈長奇的胳膊,“阿爹……”
還未開口,眼淚就已經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在外人面前,她總是驕傲又堅強的性子,哪怕是在祖母面前,她也極少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因為怕年邁的祖母擔心。
但在阿爹面前不同。
哪怕是她已經及笄是大姑娘了,面對阿爹的時候,她也不自覺間帶著一股孩子氣。
尤其是經歷了這么多,乍一見到阿爹,她所有的委屈和辛酸,痛楚和無助瞬間被放大了不止十倍。
眼淚也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從知道阿爹在青云嶺出事生死未卜,到她跟蕭玉宸退婚,再到后面二叔一家出事……
這一件件一樁樁悉數浮上心頭,沈月華哭成了淚人。
“卿卿,乖,別哭,別哭。”
沈長奇看著寶貝女兒哭,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跟爹好好說說,可是受了委屈了?太子可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