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恒的喜酒!
比起毫不知情的沈長奇,沈月華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蕭玉宸這么一說的話,是不是代表著北齊那邊用了什么手段強按著陳昭恒點了頭?
沈月華了解陳昭恒,以他的性子,就算是喜歡華陽公主也絕對不會留在北齊做駙馬。
更何況,之前沈月華就沒瞧出他對華陽公主有什么心思。
對上父女倆詫異的眼神,蕭玉宸也沒賣關子,他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封密函遞給兩人。
沈月華忙不迭的接過來,打開一看,心中頓時冰涼一片。
是北齊帝后給蕭玉宸的國書,上面寫明了要留陳昭恒在北齊做駙馬,他們愿意割讓十城,永結兩國之好,再不動兵戈。
這……
著實是大手筆了。
但這并不代表可以就此要犧牲陳昭恒!
沈月華攥緊了紙張,皺眉看向蕭玉宸道:“殿下的意思是?”
沈月華想著蕭玉宸之前準備喝陳昭恒喜酒的那句話。
那一瞬,她下意識的以為蕭玉宸已經做出了決定,所以,看向蕭玉宸的眼神里也已經不自覺的帶了幾分惱意。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還不等蕭玉宸作答,沈月華稍稍冷靜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蕭玉宸以前也說過,如果陳昭恒不愿意的話,沒有人可以強迫他一類的話。
蕭玉宸不是那樣的人。
沈月華為剛剛自己的反應而有些慚愧,但對面蕭玉宸似是并沒有將她的誤解放在心上。
他已經從沈月華的面上收回了視線,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從容道:“若是連為東楚戍邊守疆戰功赫赫的懷遠候唯一的嫡子,都要拿去做交換的話,那這東楚距離亡國也不遠了。”
話音才落,沈月華下意識抬眸多看了蕭玉宸一眼,這句話似乎有些耳熟。
她認真想了想,好像在她第一次見到華陽公主趙思萱的時候,也曾說過或者想到過類似的話。
她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竟跟蕭玉宸想到一處去了。
這時候,不僅沈月華,就連沈長奇都忍不住抬頭多看了蕭玉宸一眼。
被這父女兩人盯著的蕭玉宸,依然從容自若。
他嘴角噙著笑意,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水,才道:“是北齊帝后,在送這封國書的時候,就已經下令開始為他們籌備大婚了。”
“什么?”
沈月華驚訝道:“還有這種強行要人娶的?”
她忍不住咬牙:“他們就這么篤定東楚會同意嗎?”
言罷,沈月華自己又先搖了搖頭,皺眉道:“不,他們就是不敢確定,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籌辦婚禮,準備先將事情定下來,等生米煮成熟飯了……這樣東楚便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除非跟他們撕破臉皮,讓陳昭恒拋棄新婚妻子,落得一身罵名。”
沈月華以前只聽說過,人不要臉,如今可是第一次聽到連一國帝后都不要臉的!
她想著陳昭恒在敵國孤立無援的模樣,就急得不行,恨不得立即趕去北齊。
也是因為擔心和著急,所以她的話也比平時多了些。
因為她注意力都在陳昭恒的身上,所以自然沒有注意到蕭玉宸眼底里劃過的一抹晦暗。
“那日子定在多久?”
沈月華看向蕭玉宸。
“下月初六。”
沈月華想想,還有不到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