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后,魏元盛抬手,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言不發。
這時候,一旁的側妃趙氏抹了一把眼淚,皺眉看向還在不住的哭哭啼啼的海棠道:“哭!你還有臉哭!一定是你!”
她一想到魏英杰死前曾跟這海棠做的荒唐事,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轉頭對魏元盛道:“王爺,杰兒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這海棠一定有問題,臣妾建議對她嚴刑拷打,一定能問出來!”
趙側妃的話音才落,魏元盛尚未開口,就聽海棠凄厲道:“王爺饒命,側妃娘娘饒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大公子是怎么了……還請王爺明察!”
見狀,魏元盛那雙狹長的狐貍眼睛微微瞇起,他轉而看向一旁坐著的蕭玉銘,“殿下以為如何?”
蕭玉銘靠在太師椅上,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海棠,只語氣淡淡道:“量她也沒這個本事,這里面一定有問題,王爺該好好查查身邊的人了。”
聞言,魏元盛點頭,沉吟片刻之后,才開口道:“殿下說的有道理,但這女人,留著……”
說到這里,魏元盛眼里驀地劃過一抹殺意。
海棠求饒的聲音都被這一抹殺意給嚇到了。
蕭玉銘動了動手腕,手肘抵著桌子,手掌托著下巴,神態散漫,語氣悠悠道:“留著當然有用,即便知道她不是沈月華又如何,我想我那太子皇兄可舍不得對這張臉下殺手。”
“既如此,就先留著。”
魏元盛點頭,這時候,一旁的趙側妃一臉不甘,她還要再開口,卻聽魏元盛有些不耐煩道:“此事就這么決定了,你先下去。”
至此,劫后余生的海棠驀地癱坐在了地上,而趙側妃也只得咬牙退了下去。
沈月華見魏元盛這些人并沒有提到自己,想來應該是沒有被他們牽扯進去,便很有眼力見兒的輕輕后退了幾步,退到了顧明柔的身后站著。
魏元盛連看都沒看沈月華一眼,他抬手點了點海棠,就吩咐了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聽說昨日,你讓漢州府動手了?怎的到現在還沒消息傳回來?”
魏元盛轉頭看向蕭玉銘。
聽到這話,沈月華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但面上沈月華只垂眸乖巧的站在一旁,恨不得這些人當自己不存在。
事實上,魏元盛見她跟蕭玉銘顧明柔站在一起,這兩人也沒什么表情,他便下意識的將她歸成了他們的屬下。
而蕭玉銘壓根兒就沒將她放在眼里,也沒打算就這樣放了她走,所以她是不是在場,能不能聽見什么機密,他根本就不在乎。
至于顧明柔,她心里早已經想了百十種殺了這醫女的法子了,畢竟讓她撞見了自己被魏英杰欺辱那最難堪的一幕,若非昨日事發突然,讓她先一步被蕭玉銘給關起來了,顧明柔早已經動手了。
她存了殺這醫女的心思,所以沈月華在她眼里就跟個死人沒有什么區別,她自然不在意她的去留。
于是,沈月華就這么“好運”的留了下來。
蕭玉銘已經收起了那玩味的表情,神色間帶著幾分凝重道:“我一早讓人去探聽消息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說到這里,他微微蹙眉,語氣里帶著幾分憂色道:“奇怪了,如果他們昨夜動手了,不該沒有動靜和風聲傳出,但若沒動手,就這一街之隔,怎么可能連個消息都遞不過來?”
聞言,魏元盛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若有所思道:“殿下,如果你是蕭玉楠,這趙構若是失手的話,你若猜測到趙構是跟我們聯手布下的殺招,你還會跟我們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