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雖昏昏沉沉的,但還是在咬牙堅持。
“那,走吧。”
蕭玉宸將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他起身不動聲色的跟近了沈月華些許。
果然,還不等她走到門口,就見她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蕭玉宸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半攬在了懷里。
都這時候了,沈月華也顧不上什么禮數了,將手搭在蕭玉宸的臂彎里,借著蕭玉宸的力道才站穩了身子。
她滿臉慚愧,咬牙垂眸道:“有勞殿……公子了。”
蕭玉宸沒吭聲,只默默的將她扶上了馬車。
沈月華才坐穩了身子,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這才過了短短幾日的功夫,她的身體狀況竟然一落千丈。
她有時候甚至都有一種自己可能下一瞬就要一命嗚呼的錯覺來。
馬車再次出發,對面蕭玉宸遞過來一個軟墊,讓沈月華靠著。
“累了就睡一會兒,等下我叫你。”
沈月華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即合上眼睛,她動了動手腕,掙扎著坐直了身子,看向蕭玉宸道:“抱歉,殿下,我……給你添麻煩了。”
事實上,豈止是麻煩。
雖然蕭玉宸說著是因為同趙瑾皓之間還有事情要交涉,但沈月華事后仔細琢磨了一番,覺得這應該很大的可能是他的借口。
再是重要的事情,應該也比不過如今東楚的朝政,尤其是要將寧王,永安王,這兩藩王之勢力全部收為己用,這樣的事情,繁瑣又復雜。
通州之危雖然暫時解了,但此事事關重大,不能有半點兒偏差,他竟放任將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給部下去處理。
雖然寧王封地的精兵交給了老爹,不過沈月華知道,論行軍打仗老爹在行,但論起朝堂上的陰謀詭計,老爹未必就能游刃有余。
這種時候,蕭玉宸就該坐鎮通州部署全局,但他竟直接丟下那些帶著她來北齊。
“殿下……”
沈月華還想說,卻被蕭玉宸一聲輕嘆打斷。
他目光溫軟,落在她面上,聲音也同樣帶著溫暖和耐心道:“那些都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你安心養著便是在幫我了。”
聞言,沈月華只得點了點頭。
一路上為了方便她休息,蕭玉宸讓人將馬車里直接鋪上了幾層厚厚的軟墊,旁邊還放著錦被,疲倦感再一次來襲,沈月華側躺著,還不等拉上錦被,就靠著軟墊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
只是,最后一點兒意識還在,朦朧間,她感覺蕭玉宸起身為她蓋上了錦被,掖好被角,又拉起她的手腕來,替她診了脈。
她似乎聽到他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沈月華努力想動動眼皮子,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并告訴他別擔心,但是眼皮子太重了,她實在是撐不開。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她徹底昏睡了過去,只在半夢半醒間,感覺一直被人抓著手,對方掌心的溫熱似乎一路從指尖傳到了她心上。
沈月華的再一次清醒,是被馬車突然停下給跌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