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秋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別急,應該壞不了。”
聞言,沈月華皺眉,擔憂道:“什么叫做應該?”
原本五成的擔心,現在化作了十成。
蘇時秋不語,在松開了沈月華的手腕之后,才道:“這里沒外人,你若不放心,取下便是。”
沈月華想了想,也是。
她要是再昏迷過去,還不知道狗剩會糟成什么樣!
念及此,沈月華抬手,小心翼翼的將面具撕了下來。
若是平時,她自然要起身收好,但現在光是一個抬手撕下面具這個動作都讓她感覺力不從心。
更別說起來了。
沈月華拿著面具,抬眸看向蘇時秋。
她正要說讓他幫自己將其浸泡在溫水里,畢竟這上面還留有狗剩的口水,得先清洗才能泡藥。
然而,沈月華的話才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見蘇時秋清冷無波的眼底里突然劃過了一抹嫌棄。
旋即,他拿起了沈月華手邊放著的帕子,又用那帕子接過了沈月華遞來的面具。
沈月華:“……”
這分明比她更要嫌棄好吧!
念及此,沈月華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蘇時秋懷里的狗剩。
然而,狗剩竟然對此毫無反應!
甚至,在蘇時秋用那帕子接過了面具在懷里的時候,狗剩還十分狗腿的讓開了身子,以方便蘇時秋起身。
沈月華:“……”
她只不過是一個眼神兒,就被狗剩狠踩了一腳。
而蘇時秋,無論是眼神,表情還是動作,無一不透著對狗剩沾過口水的面具的嫌棄,而狗剩對她和對他的待遇竟然天差地別。
天理何在!
在沈月華還在郁悶的時候,蘇時秋已經轉身將那面具浸泡在了溫水里,又再一次來到了沈月華的床邊。
沈月華看著他熟練無比的取了針囊,看著那閃爍著寒芒的銀針在她面前一字排開,那一瞬,她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手。”
蘇時秋拿了一根銀針,言簡意賅。
沈月華瑟縮了一下,忍不住皺眉道:“蘇大夫,我記得,你之前用銀針的時候,是在我昏迷的時候。”
蘇時秋微微點頭。
所以,這次為什么也不趁著她之前昏迷的時候施針?
沈月華垂眸看著眼銀針,忍不住瑟瑟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原也沒往這方面想,只是恐懼之下隨口那么一說。
誰曾想,話音才落,卻換得蘇時秋抬眸,眉眼里帶著一絲笑意,語氣清冷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沈月華:“……”
她想打人!
她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捉弄她。
然而,她現在的狀態莫說打人了,就連罵人的精氣神兒都沒有。
在實在忍不住對蘇時秋翻了一個白眼之后,沈月華咬牙就要說話,下一瞬,手腕一疼,剛剛還在蘇時秋手上的銀針轉瞬的功夫已經精準無誤的扎在了她的手腕穴道上。
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