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華嘆了口氣,無奈道:“好險我沒有在背后說蘇大夫的閑話。”
不然的話,也一定通過春梅傳到趙瑾皓的耳里了。
聞言,趙瑾皓只抬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語氣從容大度似得道:“說了也無妨。”
“反正我也不會因為你的詆毀而少半點兒肉,如果能讓你心情舒暢些,逞逞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可以的。”
沈月華:“……”
得虧了她沒說。
就趙瑾皓這么一張半點兒不饒人的刀子嘴,要是她說了,還不得被奚落成什么樣兒。
此時日頭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夜色彌漫,晚風漸起。
護衛已經將院子內外的燈籠點了起來。
沈月華有些怕冷,自也不愿意在這里干坐著喝風,她動了動腳腕,才要起身回房,卻見趙瑾皓對她招了招手。
不知道怎的,沈月華瞧著他的動作,竟突然生出一種他平時在招呼狗剩似得感覺來。
這個感覺讓她頭皮發麻,但卻不得不配合的將手腕遞了過去,讓他診脈。
趙瑾皓的指尖微涼。
他診脈的時候,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漫不經心,那如畫的眉眼里帶著幾分凝重和沉思。
沈月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影響到了他的診斷。
良久之后,才見他終于松開了指尖。
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立即讓沈月華垮下臉來。
“等下喝了藥再睡。”
她皺眉,不解道:“不是說這幾日不必喝藥了嗎?”
趙瑾皓微微挑眉,語氣冷淡道:“這跟之前的那些藥不同。”
聞言,沈月華幾乎脫口而出道:“有何不同?”
言罷,她突然意識到這場景就跟今天早上一模一樣!
想著今天早上,他忽悠自己喝什么安神補腦的湯藥,沈月華就要炸毛。
可這次,不等她開口,趙瑾皓已經抬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我這兩日琢磨出來的解毒方子,可以試試。”
聽到這話,沈月華才松了一口氣。
這次不是在捉弄她。
她想著自己剛剛對趙瑾皓的誤會,到底是有些小家子氣了些。
沈月華動了動唇,就要開口道歉,卻聽趙瑾皓又道:“不過,你要是想繼續補補腦子,再喝一碗也是無妨的。”
沈月華:“……”
黑乎乎臭烘烘的湯藥很快被送了上來。
看著那湯藥,沈月華雖然頭皮發麻,但還是咬牙一口氣喝了下去。
接下來的兩日,皆是如此。
他們就在這農家小院里住了下來。
趙瑾皓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處理公文,一坐就是大半天。
閑下來的時候,他會叫上在一旁看話本子的沈月華下棋。
不過,在領教了沈月華那慘不忍睹的棋藝之后,他再沒提下棋二字。
在這農家小院子里,日子過得格外安靜,悠閑。
以至于,沈月華都快要忘了,趙瑾皓帶著她來這里,原是為了躲避在驍騎營的時候,竄出來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