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三日后要準備動身回東楚的事情,給初一交代了一番。
最后又讓初一去派人查一下,蔡文曜在漢江一帶的消息。
要回東楚,但也不能盲目的回去,至少要了解現在的情況。
如果阿爹和蔡文曜穩住了永安王和寧王封地,事情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而且,蕭長萍在蔡文曜身邊幫襯,如果蔡文曜那邊的事情了了,沈月華想帶著蕭長萍一起。
有個精通易容術的人在身邊,到底要多幾分把握。
待初一領命退了下去,沈月華也沒閑著,她找來了之前閑暇的時候,看的東楚邊境的風物志和地形圖。
往日里只當個打發時間的東西,所以也沒怎么用心,卻不曾想,如今還有用到這些的地方。
除了這些,她將東楚如今的局勢,以及朝中動向一一在腦子里描繪,盡可能詳細的多了解靖王此人。
她不敢讓自己有片刻的時間喘息,因為一旦停下來,她腦子里就不住的往蕭玉宸身上想。
一旦思念的由頭起了,所有的情緒便不受她控制了。
一天的時間,轉眼便過。
沈月華幾乎一整夜不能合眼,閉上眼睛,眼前掠過的全是過往跟蕭玉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往日里一個不起眼的動作,不經意的抬眸,在漫漫長夜里,卻顯得格外清晰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她才起身,趙瑾皓便來了。
這次,他沒帶上狗剩。
看到沈月華眼下的那一片鴉青,趙瑾皓挑眉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若吃不好誰不好,身子沒抗住,這就方子也便是用了,也是白搭。”
道理沈月華都懂。
不是她不想睡不想吃,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雖然趙瑾皓毒舌了些,但卻是實話,也是為了她好。
沈月華點頭,感激道:“謝蘇大夫,我會好起來的。”
說著,她便將手腕遞給了趙瑾皓。
在一番診脈之后,因是時間緊迫,所以,趙瑾皓又重新寫下了方子,讓春梅去準備。
這一次,沈月華還沒問起,趙瑾皓主動將那面具還給了她,并道:“昨日之事,是狗剩的問題。”
在沈月華詫異的眼神之下,趙瑾皓繼續道:“有人給它下了毒。”
“什么?”
沈月華脫口而出道:“誰會連一只貓都不放過?”
聞言,趙瑾皓冷笑了一聲,眼底里劃過一片涼意道:“王家雖死,殘黨猶存,只是,狗剩向來機靈,能識別毒物,不需我再留意,這次竟然也著了道。”
說起來,趙瑾皓的語氣里都透著幾分無奈。
他頓了頓,才道:“那毒物會讓狗剩突然發狂,勾起的爪子里也帶著余毒,若昨日你不是戴著面具,眼下身上怕是真要準備棺材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沈月華卻聽得心驚肉跳。
好陰險的毒物。
而這毒物原本的目標是趙瑾皓。
想著這一幕,沈月華既后怕,又有些慶幸。
還好狗剩跳起來抓的是她戴著面具的臉,而不是趙瑾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