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雖然,她也曾將匕首刺入落霞山匪寇劉威和三皇子蕭玉銘的胸口,但劉威沒死,而蕭玉銘是一心求死,不是她本意要殺。
眼下卻不同。
在從暗衛傳回來的消息那里知道苗疆圣女綰綰同靖王勾結,設計陷害了蕭玉宸那一刻起,沈月華就沒打算讓她活著。
地上一片鮮血淋漓,她雙目赤紅,心口的痛卻沒有得到半點兒緩解。
這時候,窗臺被人有規律的敲響。
沈月華站起身來,應了一聲。
很快,窗臺被推開,抱著包袱的蕭長萍翻窗而入。
“郡主,你沒事吧?”
蕭長萍只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綰綰,眉頭都沒皺一下,只關心沈月華道:“可有受傷?”
聞言,沈月華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再加上輕敵了。”
蕭長萍這才放下心來,她將懷里的包袱放在桌上一一攤開,竟然是她平日易容的那一堆壇壇罐罐,還有一套綰綰的碧色裙衫。
“那我們開始吧。”
沈月華點了點頭,轉身在梳妝臺前坐了下來。
她們要做的,是將她易容成綰綰。
這就是她最后氣死綰綰的那句話的含義。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逃,她要找到蕭玉宸的下落,要報仇,而做這一切最直接最迅速的方法,就是去見靖王。
綰綰就是送上門來的突破口。
在那客棧遇到綰綰的時候,沈月華立即就讓人去了靖王封地同南疆的交界處。
雖然因為沼澤和瘴氣不能自由出入南疆,但打聽一些南疆圣女的消息并不難。
尤其是現在南疆還同靖王綁在了一起,南疆人在靖王封地出入自由。
她手上掌握著綰綰的性格,習慣,愛好,再加上這些日子跟她相處的時候,她有意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幾分真性情,沈月華都一一記下了。
蕭長萍拿了易容膏在手,對著沈月華卻遲遲沒有下手。
沈月華挑眉看她,她才道:“這樣太過危險了,還是我來扮作她,郡主藏在暗處,或者跟在我身邊就好。”
聞言,沈月華搖了搖頭,篤定道:“我可以的,沒問題,時間緊迫,快一點。”
說著,她抬手迅速去掉了臉上的面具。
蕭長萍無奈,只得動手給她畫了妝容。
她的易容術又經過了改進,現在哪怕遇水,也可保持兩天無恙,只是在卸去偽裝的時候,要用到她師兄調制的那藥水。
沈月華這里正好就有,還是蕭玉宸給她的。
蕭長萍動作很快,只見她手指翻轉間,不多時的功夫,沈月華再睜開眼,就看到銅鏡里自己的容貌和發髻都跟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的綰綰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給她。”
沈月華將那張破損的面具遞給蕭長萍,自己則迅速的將蕭長萍準備的綰綰的那套碧色裙衫換上。
見蕭長萍拿著面具就要上手,沈月華又道:“等等。”
她常年養在京中,認識她的人并不多,這次露面,一路上又都是頂著這樣一張面容被靖王和南疆的人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