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咬牙切齒,目光里帶著凌厲和恨意道“你算計哀家至此好毒辣的心腸”
她本以為蕭玉宸是強弩之末,誰曾想,他故意配合她演戲,給她一種他在硬撐的錯覺,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套她的話是為了讓這些文武百官聽見
她是可以仗著自己太后的身份有恃無恐,但也有個前提是蕭玉宸拿不出她謀害他的確鑿證據
否則的話,即使有一個大過天的孝字,即使她貴為太后謀殺當朝皇帝,這罪也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揭過去
而今晚,她的所作所為都被文武百官瞧見,她沒得臉面不說,就是定她的罪責,也已經不需要什么證據了。
她,甚至姜家,這一輩子都再難翻身
蕭玉宸即使不殺她,也有了足夠的理由將她圈禁
對上太后那仿似要吃人的眸子,蕭玉宸只輕輕一笑,漫不經心道“皇祖母說笑了,孫兒不過好好的在這里休息,難道不是皇祖母設計孫兒在先”
若是沒有她起了殺心在先,若是沒有套得她的那些話,即使有這些文武百官在場,他也奈何不了她。
蕭玉宸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他那輕描淡寫的模樣,仿似并不將這件事放在眼里,更是將他們嘲諷了個徹底。
太后身子晃了晃,抬起手來,原是下意識的要抓長寧長公主的手,結果抓了個空。
她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長寧長公主身子僵硬的杵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向密室的一角。
太后循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這才注意到,在那個角落里,有一素衣錦袍的男子跪得筆直,正是長寧長公主的駙馬,劉陵
“阿芙”
想著剛剛長寧長公主和蕭玉言的事情已經被拆穿,劉陵也一定聽了去,太后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氣蕭玉宸和沈月華多一分,還是心疼長寧長公主一分。
“阿芙”
她輕喚了一聲,長寧長公主并沒有什么反應,直到她第二次加重了語氣,又叫了一聲。
長寧長公主才回過神來,她眨了眨眼睛,轉頭對太后擠出一抹笑意“母后,我沒事”
只是,這笑容比哭更難看。
話音才落,她的眸子就已經紅了起來。
而她也不再看太后,只直直的盯著劉陵,沉默了一瞬之后,才開口道“劉陵,剛剛那些話你不要當真。”
長寧長公主一開口,那些原本跪在地上的臣子們越發不敢抬頭。
眼下可不是八卦的時候。
畢竟,這等皇家秘辛可不是人人都有命能聽,也不是人人都敢聽的
旁人都是將身子壓了又壓,生怕被這幾個站在東楚權利最高處的幾人注意到了,唯有駙馬劉陵身子挺得筆直。
即使他跪著,即使已經上了些年歲,鬢角有了些許皺紋,但依然不減他半分清俊儒雅。
不知道怎的,往日里并沒有放在眼里,這時候抬眸看過去的時候,長寧長公主突然間起當年那個騎馬游街的探花郎來。
當年杏花滿枝頭,俊美儒雅的探花郎打馬從長安街經過,那從容含笑的模樣,不知道驚起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暗許。
只是,她并不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