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屋高空,路長安趕到及時,這金色大呂就是他當時趁機彈入農戶男人衣袖的那道流光。
見金色大呂即將被佛珠勒碎,心中不忿,當即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給我大!”
一聲輕喝,罩住農屋的金色大呂頓時佛光大盛,其上裂紋迅速修復彌合,佛門真言金光愈發耀眼,幾乎要飄然飛出大呂。
在佛珠不斷收緊重壓下,金色大呂反而卻越變越大,很快就變到了十數丈高。
一加大師眼中閃過異色,趕緊雙手合十默誦經文,妄圖令佛珠重新收緊,將金色大呂壓制下去。
“砰!”
突然,大呂周身爆發出璀璨光芒,瞬間吞噬了佛珠佛光,一聲爆響,佛珠轟然炸裂。
一加大師連連后退數步。
好不容易才止住吐血沖動,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
路長安將拂塵一掃,不怒自威道:“爾等現在離去,貧道尚可既往不咎!”
“哪里來的野道士,也敢在王爺面前口出狂言!”秦王身后,一副官厲聲喝斥。
路長安雙目射向那位副官,掐指一算道:“我觀這位大人印堂發黑、血氣罩頂,三日內必有血光之災。”
副官:“……”
副官趕緊閉嘴,并不是從心,而是秦王當面,他只配說這一句。
白袍抖動,秦王臉色驚疑,抬頭緊緊打量路長安。
見其年輕俊朗,姿態飄逸,卻一出手就擊退了天門寺高僧一加大師。一身仙袍不染纖塵,舉手投足間都好似蘊含有天地妙理,端的是仙風道骨、氣質絕世。
可問題是,天下道觀雖不計其數,但能數得上名的道家子弟卻并不多。秦王可以確定這位年輕道人并不在‘朝廷歸化以及強制歸化’的名單之列。
當下秦王不知路長安底細,不愿輕易招惹,選擇靜觀其變。
反正有一加大師與云清真人在,他并不太擔心探不出此道士深淺。
要知道他面前的這兩位,一佛門高僧,一道家巨擘,平時都只是掛著煉妖司仙師虛名,從不聽從他的調令。今日還是這口金色大呂的出現,才讓二人親身至此。
二人向來互不對付,此時一加大師吃了癟,佛珠被毀,云清真人必然不會就此放過羞辱佛門的機會,只消稍微煽風點火,這場斗法基本跑不了。
秦王認定了路長安就是個身懷仙寶的高人,他只需坐山觀虎斗,只待查探出路長安虛實。
如若果真是上三品煉神境高人,那么他當即就會代表朝廷以禮相待,重金歸化至煉妖司,為他秦王效力。
就算運氣再不濟,只是個裝模作樣、靠異寶吃飯的中三品煉氣境高手,那也絲毫不虧,只要他引薦給朝廷,朝廷啟動強制歸化程序,那也是他秦王的功勞不是。
秦王打定了如意算盤,不動如山。
農院前,一加大師此番吃了大虧,見到來人是道家打扮,僧袍一甩憤然道:“貧僧還道是誰人如此大膽,竟敢明目張膽與朝廷為敵,原來卻是道門中人!”
轉身質問云清真人道:“阿彌陀佛,云清真人對此怎么看?”
沒想到潑出去的臟水卻最終臟了自己道門的腳,云清真人雙手攏于袖中,譏誚道:“老禿驢你自己佛法不精,連自家佛門法寶都敵不過,還有臉問貧道怎么看?”
話畢熱情沖路長安打招呼道:“這位道友看著很面生啊,敢問道友師承何處?”
一加大師差點氣吐血,這是要攀親帶故?
路長安說道:“貧道一閑游五岳、悶戲四海的野人,今日游歷此處,遇見了這等不平之事,便想要出手管一管。”
說話間神態悠然,但聲音在眾人聽來,卻如雷霆萬鈞,威嚴至極。
一加大師怒道:“施主藏頭露尾,有失道門風范!”
身形騰空而起,盤坐與高空之中,與路長安遙相對峙。
“看掌!”
一加大師隔空向著路長安拍出一掌,金色掌印佛光畢現,隨著一加大師雙手合十,宣了聲佛門真言,佛光倏忽大盛,變作一道巨掌向著路長安當頭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