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眾人給路長安與路小漁讓出座位,那老者再度打量路長安一番,心中感嘆好一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后生。
遂直接忽略了路小漁,拱手道:“老朽畫眉鎮鎮長,公子剛才意思是,您此來是為了幫助我等除妖?”
鎮長慈眉善目,又語氣恭敬,這令路小漁看著順眼了許多。
路長安笑道:“確切說,這除妖之人應是舍弟。”
說著看了路小漁一眼,路小漁立即領會師兄之意,師兄這是要拿本次除妖來考驗她。
不由挺了挺胸脯,驕傲之色盡顯。
“就他?”
可此話一出,圍坐人群頓時發出一聲嗤笑,先前那壯漢更是毫不掩飾臉上的不屑。
“看不起誰呢?”
路小漁氣極,拍案而起,恨不得一口水箭噴死這些人。
鎮長亦是疑惑道:“老朽見令弟年幼,而那雞妖兇猛無比,公子當真否?”
路長安卻也不惱,笑道:“自然當真,還請鎮長說一說,這雞妖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
而這時,人群中一身穿僧袍的年輕和尚起身,面色不善道:“既然鎮長欲請這位公子除妖,那貧僧還留在這里作甚,這就告辭去了罷!”
說完轉身就走。
可徑直走到了客棧門口,見也無人來拉拽,年輕和尚頓時濃眉一皺,尷尬停下腳步。
路小漁托著下巴,笑吟吟道:“小和尚,怎么不走了?”
年輕和尚轉回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就當是貧僧積善行德了。”
旋即臉色決然道:“鎮長,貧僧給你打個八折,只需八千兩,雞妖之禍可立解,您看如何?”
“好,大師夠爽快!”
鎮長早就在等這句話,立即命客棧掌柜拿來筆墨紙硯,當場簽字畫押。
原來自從畫眉鎮遭雞妖施法后,鎮長已請了許多除妖者,但無一例外都除妖失敗,反而賠進去許多銀子。
今日,這位自稱是天門寺除妖圣僧的年輕和尚不請自來,開口就要一萬兩。
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又哪里知其身份真假,可近來已無人敢來除妖,也只能選擇一試。
然而巧就巧在,路長安與路小漁這時卻上了門,鎮長聽路長安所說也是來除妖,潛意識里當然不信,之所以會畢恭畢敬請進客棧,只是為了與年輕和尚討價罷了。
在路小漁與年輕和尚之間,鎮長無疑更相信后者可以除此雞妖。
果不其然,年輕和尚心性一般,見有同行搶生意,這就自降身份,當即就免去了兩千兩。
……
客棧內,在眾多鎮民見證下,鎮長與年輕和尚達成除妖契約。
取出一千兩定金交付于年輕和尚,鎮長拱手道:“不知大師何時前往除妖?”
年輕和尚略微斟酌,道:“事不宜遲,恐雞妖再害人,貧僧這就前往。”
“大師仁德!”
“送大師!”
眾人紛紛起身,俱是帶著尊崇敬佩之色,為年輕和尚送行。
年輕和尚嘴角含著笑意,路過路長安與路小漁時,眼光微微一瞥,發出極細微的冷哼。
這兩人好生不地道,竟然搶生意?
害的貧僧平白無故少了兩千兩!
此刻,眾人心思俱皆逃不過路長安耳目,他也沒成想會搶了年輕和尚的生意。
他一直沉默不言,當然也并非有意要裝逼,而主要是為了教路小漁一個做人道理。
什么,路小漁并不是人?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這不,在年輕和尚即將出客棧門時,路長安忽然出聲道:“大師,請聽在下一聲勸,那雞妖水太深,并非大師之力所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