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志這一手,竟直接滅了楊盛元神!
“大膽呂志!竟敢殿前殺人!”
王魏怒不可遏,一身儒家正氣外放,衣袍飄揚。
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沒辦法,面對僅次于董太師的武道高手呂志,王魏除了憤怒,無計可施。
也慶幸剛才那記銀針沒有射向自己,否則以自己這初入一品的境界,此刻怕也是與楊盛落得同樣下場。
武道巔峰的一擊,還是將真氣壓縮成銀針,威力可輕易射穿世間萬物,再強的法盾也是枉然。
當下,王魏的喝問,呂志卻是無所謂的撣了撣袖袍道:“抱歉,剛才手滑了,王司徒你請繼續。”
然后拱手對興安帝道:“陛下,請恕臣失手致死之罪!”
興安帝已是癱坐在龍椅里,脊背發涼,心中悲憤難消,目光里滿是看笑話的眾官員。
但被呂志用一雙鋒芒畢露的厲眼盯著,卻也只能佯笑道:“無妨,朕赦呂愛卿無罪!”
呂志嘴角咧開嘴得意道:“謝陛下!”
“王司徒,怎么不說了?”呂志轉而轉身面對王魏,挑釁道。
兩人一文一武分列兩側,隔著中間大殿,彼此灼灼對視。
目光里盡是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的仇恨。
王魏沉默不言,漆黑的眸轉了又轉,似乎內心正在掙扎。
是繼續還是退縮?
呂志此次御前公然動手,無疑就是在敲山震虎。好似在警告他,若再膽敢與太師府為敵,下一次就算他有江山社稷圖在手,也決不輕饒。
王魏忽然在心中低嘆一聲。
不禁悲從中來,深感自己實在是太孤單力薄,這皇宮大殿,放眼望去,竟沒有一人是與他同行。
這條路,還有再走下去的必要嗎?
再走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恨自己實力不夠,不能完全駕馭這江山社稷圖,否則別說是呂志,就是強如董太師,也要叫他永困江山社稷圖中。
就在王魏猶豫不決時,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畫面。
“我兒你要記住,我王家滿門英烈,世代效忠皇室,今我傳鎮國至寶江山社稷圖于你,你要好生輔佐新皇,切不可令祖上蒙羞,毀了我王家一世英名!”
“是,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病榻前,一雙顫巍巍的枯手,將一仙光涌動的畫卷送于他手中。
榻上白發蒼蒼的老人,欣慰閉上眼睛,溘然而逝。
……
“爹!”
王魏心底叫了聲,猛然驚醒。
隨即冷汗流個不停,后背已被浸濕。
他突然很是恐懼,感覺就好像后背處有一雙眼睛在緊盯著自己。
那是誰?
是父親嗎?
王魏唯恐被那雙眼睛瞧見內心,試圖用儒家術法遮擋自身,卻發現仍然沒用。
就像是勾欄中那些脫光了衣服的女人,任人欣賞、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