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楊香薇露出了傷心的模樣,讓賈赦上前。
“老太君,您喚兒子什么事?”
“赦兒……”楊香薇拉著他的手,定眼細細地看起他的容貌來,一邊看一邊傷心地說道,“一轉眼,你都這么大了,娘看著你,就像看到你還小一般,一切的一切,就好像還在昨日。”
她感嘆著,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就好像還在昨天一般,結果賈代善就突然死了,這才讓她驚覺——原來她的兒子已經長大了,而她也已經老了。
“娘……”賈赦知道老太君偏心二弟,可被賈母這么一說,他又忍不住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來,跟著感懷起來。
他跟從小在賈母身邊長大的賈政不同,他剛出生沒多久就被老老夫人給抱走了。
他也曾老人講過,那時賈母人為這事狠狠哭過一場,還大病了,只可惜沒能爭過老老夫人。
一直到后面賈政出生,賈母這才轉移注意力,將重心放在了賈政身上。
也是因為這個,賈母對賈政格外偏愛,似乎想把對賈赦的愛一起補給這個孩子一般。
“主子,夫人不是不愛你,只是……”
只是后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賈母在賈赦漸漸變成了一個符號。
那些所謂的“母愛”也似乎遠去了,就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賈母何曾愛過他?不過是聽別人說起過罷了。可那些人,原就是賈母的人,偏心賈母,會給賈母說好話也沒什么……
賈赦感受不了賈母對他的疼愛,心里多少有些缺撼。
他不是沒想過爭取,只可惜賈母一心偏疼賈政,要不是有賈代善壓著,恨不得將榮國公世子之位都讓給賈政。
還好賈代善警醒,替賈赦寫了奏折,否則……
當然了,這些都是后來賈赦自己的猜測。
楊香薇也知道賈母做得過份,要不是她穿越了過來,恐怕以后只會更過份。她沒有在意賈赦對她的疏離,只是故意勾起賈赦對往昔的懷念,接著就說起了賈赦降等襲爵的事情。
她提醒賈赦,既然賈代善已經死了,那門口掛著的“榮國公”府的牌子便不合適了。
“赦兒,按照朝中襲爵減等的規矩,原本你爹繼承的應該是一等將軍,只不過你爹能干,頗得圣上信任,未降等襲爵,這才繼承了‘榮國公府’。可你不一樣,你……”
楊香薇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你未建功立業,也未得圣上重用,只能按規矩罷了。也就是說,你將要繼承的是一等將軍的爵位,還只是虛銜,沒有任何實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賈赦心頭一跳:“請老太君指點。”
“意味著榮國公府的牌子得摘了,”楊香薇定定地望著他,說道,“你是一家之主,我們賈家能夠掛什么牌子,全看你坐的是什么位置。既然你是一等將軍,那我們就只能掛將軍府的牌子。”
“要……要摘牌子?!”賈赦猛然抬起頭來。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雖然他爹死了,可葬禮剛辦,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個問題。
楊香薇點頭:“必然摘,身為圣人的臣子,必定盡忠盡責,即使你暫時無法為國效力,也當謹記‘為人臣子,唯忠于圣’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