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過日子不是你們的事嗎?”王夫人翻了一個白眼,當場杠了回去,說道,“你們怕什么,不是說了嗎,你們占了大便宜了,到時候老太君的嫁妝都是你們了。還有啊,當初老老夫人去世時,老老夫人的嫁妝,不也是大部分都留給你們大房了嗎?還有你啊,大嫂,你不也有嫁妝?只是搬空了賈家而已,又不是真的沒錢了……”
“大嫂,你別一副你們大房干什么錢都沒有了,沒辦法過日子的樣子好嗎?”
王夫人一甩收拾子,繼續說道:“再說了,這錢又不是我們二房欠的,是‘賈家’,既然大爺降等襲爵,賈家財產的大頭又是他的,那自然是賈家什么都是他的,包括這債務嘍……”
張夫人當然知道,當初老老夫人去世時,因為跟老太君不痛快,大部分嫁妝都給了賈赦。
但是她跟賈赦成親那么久,她也就見到一些字畫古董,也沒見到其他的東西,能有什么啊?
還有啊,老太君是有嫁妝,但老太君之前才嫁了一個嫡女,十里紅妝,她還能剩多少?
再加上老太君本來就偏寵賈政,誰知道會不會私下里貼補?
這樣一算,他們大房看似分到了賈家的大部分財產,可一還錢,還剩下什么?一個空殼子嗎?
張夫人幾乎咬碎了銀牙。
然而可惜的是,楊香薇態度強硬,早就提前通知了賈家族老,喊他們過來做見證人了。
這邊一有消息,那邊人就過來了。
賈赦、張夫人幾乎崩潰。
賈代善去世以后,其兄寧國公賈代化還在,一看楊香薇處事如此不公正,自然想勸。但可惜的是,賈代善一死,他不過隔房兄長,又是分了家的,即使是族長,也沒辦法壓住一個超品浩命夫人。
再加上賈政在工部主事任職,又有官職在身,如此……
“弟妹,你這是要逼死大房啊。”賈代化一臉失望地望著楊香薇,說道,“你就算是再偏心,赦兒也是你親子,你怎么能……”
楊香薇的表情頓時就冷了:“我怎么了?我行的端,坐得正,分家的哪一條不按的是朝中律法?就算我再偏疼政兒,不也只讓政兒分了四成嗎?而且我也說了,既然是先分家,后還錢,那我的嫁妝就都歸了赦兒,我這不是公平是什么?”
她質問賈代化,“他們倆都是我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難道我還能為了一個分家,鬧得他們兄弟倆骨肉相殘,分出一個高下不成?”
“可你要赦兒還的那筆錢……”
不等賈代化說完,楊香薇就十分不客氣地打斷了他,說道:“誰說那筆錢是我讓他還的?族兄,你不要搞錯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賈家錢了欠,就應該還。”
“是應該還,可赦兒……”
“降等襲爵的是誰?”楊香薇抬手,制止他,問道。
“赦兒。”賈代化懂她的意思,但是……
“那不就對了?降等襲爵的是赦兒,這就說明繼承賈家的是赦兒,以后賈家的代表就是赦兒。雖然政兒也姓家,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身上沒有爵位,也就國公爹給他補的官,除此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赦兒的。既然赦兒繼承了賈家,那賈家欠了錢,是不是該赦兒還?”
賈代化:“……”
他怎么不知道這位弟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