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晨光穿透窗簾兒,把屋里映亮。
一陣電話聲響起,郭暢放下手里的一沓兒A4紙,看到來電提示,匆匆接了起來。
“你……給你方阿姨拿點兒……”郭偉鵬張了張口,“算了,我待會兒會去一趟,給你方阿姨拿東西,你記得給我開下兒門。”
“哦,好。”郭暢應下,“方阿……方知嵐她還好么?”
聽郭暢提起方知嵐,郭偉鵬不免有些火氣:“死不了,你下回再惹事兒就不一定出多大事兒了!”
這事兒也不能賴郭偉鵬有脾氣,要不是郭暢禍從口出,惹上了那群小混混,要不是方知嵐為了護著郭暢,何至于現在進了醫院?
郭暢知道自己對不起方知嵐,并沒有反駁郭偉鵬,默默的聽著。
掛斷電話,郭暢盯著被自己放在了一旁的那一沓兒紙——斑駁的陽光照在打印的日期上,刺的郭暢有些睜不開眼睛。
呆在原地良久,郭暢皺著眉,死死的盯著那一沓兒紙。
“你這死孩子,我讓你給開門,又鬧什么脾氣?”郭偉鵬的喊聲斷斷續續都從防盜門外傳了進來。
猛的回過神兒來,郭暢急急忙忙的把那一沓兒紙塞了回去,“咚”的把抽屜給推了回去。
“來了。”說著,郭暢趕到門口兒,把門鎖擰開。
郭偉鵬在外面一陣鼓搗,從褲兜兒里拿出鑰匙,插到鎖孔兒里,接著一轉鑰匙,把門向外拉開,“你這孩子真是的!也不知道直接把門打開,還讓我找鑰匙。”
“哦。”自打高一那次之后,郭暢難得的給予了郭偉鵬每一句話反應。
郭偉鵬皺了皺眉,心道:這孩子今兒也是奇怪,怎么突然能好好說話了?
“得了,我去收拾東西了,你先學習。”郭偉鵬的語氣平靜了許多,絲毫不矯情的關心了兒子一句,“你傷口要是需要上藥,待會兒我收拾完東西,開車帶你去醫院。”
“哦,好……不用了。”郭暢說著,進了衛生間。
“不用什么?到時候感染了。”
“你這孩子天天的什么都不知道注意,你方……”
見郭暢沒反應,郭偉鵬轉過身兒來一抬頭兒:“這死孩子,說話這么會兒功夫就能消失的沒影兒了,真是......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個好歹。”
郭偉鵬沒再說什么,回過頭去繼續收拾要給方知嵐帶的東西了,沒空兒打理“不知好歹”的郭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