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瓶子里已經亮了十九,安棠再度沉思。
她在想,歸靈這事還有必要繼續嗎?
小和尚的身體已經好了,那還有必要歸靈嗎?安棠不知道。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安棠才從糾結中驚醒。
是小和尚。
“現在到哪了?”
“快到了。”
掛斷電話后,安棠看了看江面。
江面已經重新歸于平靜,絲毫看不出剛才的風波。
九七苑。
自第一次來后,宋景辭就給了安棠鑰匙。
鑰匙插入鎖芯,安棠卻擰起了眉頭。
打不開。
給小和尚打電話,迎來的是機器女聲,“你好,你所撥通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后再撥。”
如此反復了三次,都以自動被掛斷結束。
敲了敲門,門后邊依舊沒動靜。
安棠又開始撥打微信語音和視頻通話,都以被自動掛斷結束。
發了條消息后,安棠靜靜坐在樓梯上。
掐指一算,安棠擰著的眉越發深。
算不出。
下午一點到下午五點,手機電量也從八十七到三十五,安棠險些給開鎖打電話時,門開了。
“小棠,你怎么在這?”
只是出現在門內的不是小和尚,而是時汀。
“宋景辭在哪?”
叫出全名,一般代表真的生氣。
時汀連忙解釋,“遇安他有事出去了,不小心把手機給落在家里。”
這個解釋勉強合理,但安棠還是不太相信。
“你這么在這?”
沒有半點異常,時汀道,“這不是遇安說家里漏水了,拜托我來看看。”
“沒成想一不小心睡著了”時汀撓了撓頭,“更沒想你會來。”
說多錯多,安棠皺著的眉一直未松開,“阿辭沒給你說我會來?”
時汀條件反應性捂住嘴,這下完了。
若是世界有后悔藥賣,時汀絕對會回到一分鐘前將那話收回。
說什么話,他就適合當啞巴。
時汀諂笑,“小棠……”
“他在哪?”安棠面無表情堵住了后面的話。
剩下的話時汀突然說不出了,只顧著笑。
眼見安棠快要不耐煩,時汀暗自祈禱了會后說出實情。
兄弟,不是我不想瞞著,實在是小棠的氣勢他遭不住,對不起了。
“小棠,你別怪遇安,他太明白你的性子”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時汀先是說了些話。
眼瞅著安棠臉色逐漸沉下,時汀連忙說出實情,“前段時間,遇安不是做了一場手術嗎?”
“說是身體好了,但實際上也只是延長了一段時間,根本上的問題依然存在。”
說的途中,時汀一直在望著安棠。
為了兄弟時汀可以兩肋插刀,特意往慘了的方向說。
“遇安之所以不跟你說,就是怕你擔心,其實你不知道這段時間里,遇安一直憋著不咳嗽。”
“我們每次聚會都看著遇安使勁在咳,偶爾都能看到血絲”時汀想通過苦肉計以此來給兄弟爭取一下。
他知道安棠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知道生氣的后果是什么。
因此不惜將宋景辭的傷說的天花亂墜,想著引起安棠的心疼。
“你不知道,最近這段日子,遇安都是在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