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宣告男孩贏了,他高高舉起他纖瘦的手。
溫棠聿目睹了一場血腥暴力,生理上忍受不了這樣的場面。
他是醫生,他無法想象雙手除了用來救人之外還應該如何殺人。
顧未......顧未為什么還沒回來?
溫棠聿想要出門去找她,他不能讓她呆在這個地方。
‘叩叩——!’敲門聲響了兩下之后,顧未端著托盤走過來,上面是兩杯酒。
溫棠聿看見她出現很是意外,反而顧未反應平淡:“怎么了?”
“你......”他視線上上下下掃了她一遍,才發現她渾身上下毫發無損。
對,剛剛那個男孩雖然身形跟顧未有些相似,但是他挨了好幾拳,臉上都有傷,雖然看不清楚長相,但肯定不能短時間內消失那些淤青。
不是顧未......
他松了口氣:“我們換個地方談談你的問題吧。”
顧未把酒放桌子上,她翹起腿坐在沙發上,并沒有離開的打算。
“我無法參與別人的喜怒悲歡,這就是我的問題。”
溫棠聿聽到這些只是稍稍蹙眉,她的問題有些棘手,可能牽扯到生理疾病。
顧未慢條斯理抽出一根香煙打火點著,吸了一口之后緩緩吐出白霧,她整個人隱入白霧之中,聲線冷淡疏離。
“最近......我開始對一個人產生了縱容。”
“這是好事,你說不定病情在好轉。”
冷白色的手指夾著香煙,手腕纖細隨意垂著,她的動作卻比香煙還要欲。
顧未半垂眼眸,漸漸沒了耐心:“......我不喜歡他。”
她甚至沒有人類正常該有的情緒,體會不到他對自己的喜歡,拿什么來回應?
但是這段時間隱隱的煩躁讓她察覺了不對,她不知道為什么會煩躁。
溫棠聿剛準備開口,忽然包廂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顧未眼神瞬間冷厲許多,她把香煙丟在煙灰缸里,拉著溫棠聿就往外跑。
“噓!”她帶他繞進了小門里,“警察來查了,我帶你離開。”
兩個人通過了漆黑的窄道,奔跑了不知多久,直到溫棠聿都感覺后背出了汗呼吸都有些不穩時,顧未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看見月亮才發覺兩人跑了出來。
“看起來你并不是因為生理因素喪失情緒,可能是之前事件讓你做出的應激狀態。”溫棠聿在這時還不忘說出自己的初步判斷。
“我建議是......感知身邊的一切,你對情緒失去判斷了,你的縱容本身就是一種偏愛,至于更深層次的偏愛,弗洛伊德提出的無意識學說講......”
“你是想說三層意識紊亂?”
他被搶了話,很意外她竟然也知道這個。
顧未眼底這才稍稍有了些放松:“下次繼續吧。”
說完,抽出他手機劃開了他的密碼,在溫棠聿驚訝的注視下輸入好了自己的手機號丟給他。
“下次我會來找你的。”
“好,有情況進一步告訴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的臉在月光下慘白異常。
*
顧家
顧未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她坐在窗邊。
熟練的從抽屜里拿出化妝棉沾濕卸妝水,輕輕擦過眉眼。
月光柔和之下,從鏡子里看著她的臉,剛才擦過的皮膚泛著淺淺的一片淤青。
她左眼甚至滲出血絲,眼下還有一道細微血痕。
顧未透過鏡子看著自己,心情卻無比煩躁,而她更清楚,牽動她這些情緒的人......是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