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態度十分隨意，不急不緩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讓人可信。
顧沉恕眼底的疑惑稍稍退卻了些，他定了定心神：“那次事之后，我一直都想感謝你......只是沒想到，丁一會如此年輕。”
之前，自己得到的消息，是丁一起碼年逾六十。
現在和傳聞完全不像。
樊青青自信一笑，她眼底染著光芒：“顧先生對我好奇也很自然，我知道.....我同齡的人，的確很少能有人達到如此成就，不過，別人不可以，不代表我不可以。”
氣氛忽然有些凝滯。
顧沉恕沒有接話，他目光落在了遠方的那副畫上面。
《雀鳥圖》？
這幅畫......總是感覺有哪里熟悉。
樊青青見他不說話，臉上笑意也一點點的淡了下去。
他好看是好看，可惜是個不懂風情的直男，連聊天都不會。
蔡局長看了看這兩個人，他緩和氣氛的笑了笑：“樊小姐天賦過人，能夠達到這種成就已經超過很多人了。”
“是么？”她這才有點笑模樣，“我倒不覺得，可能我野心比較大吧，我想要的不止是在國內這樣，我更想......成為世界上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蔡局長眼底藏著訝然，他沒有想到她會毫不掩飾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這話，多多少少有些....
顧沉恕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的交流，自己主動走到了那幅雀鳥圖面前。
靜山石兩三顆，松樹矗立在流水旁，墨色將稀疏初春淺草莫馬蹄的嫩草畫的傳神。
一條羽尾巴垂在枝條下，緩緩向上望去，雀鳥相互棲息。
樊青青看他看得認真，忍不住笑著走過去：“——這幅畫是我最滿意的近期作品，怎么？顧先生也很喜歡？”
顧沉恕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雀鳥圖》是在臨州亭閣拍賣的，在當日的拍賣會上，你來我往廝殺異常兇殘。
最終成交價很高，可當時，他作為文化保護人員到場，有幸近距離觀察過這幅畫。
那雀鳥上面的線條分明是有一絲瑕疵。
因為兩處墨色線條的交合，反而襯托出的瑕疵感將雀鳥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生機。
還有這墨色重重表現的嫩草感也有些生澀，和自己當初看的完全不一樣。
顧沉恕皺起眉頭：“這幅畫不是已經拍賣掉了嗎？”
她聽他忽然這么說，臉色稍稍僵硬了一瞬，她語氣緩了些解釋：“......拍賣作品，和這個沒有什么太大的關聯，那幅是正式，這幅是我按照那副畫畫出來的，作為展覽用的。”
她的解釋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顧沉恕俊臉寫滿疑惑：“已經拍賣出去的畫，任何抄襲模仿，展出或以盈利為目的的宣傳，這是違法的，你不知道？”
他這一句話說的和之前那幅沒腦子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現在這樣，仿佛一瞬間智商上線，并且開啟了高光時刻。
樊青青臉色有些難看，她笑不出來：“你想說什么？我可才救了你，你在這里......這么說我？”
他搖頭：“提醒你，畢竟你這樣的名人，違法就太難看了。”
樊青青：“......”
“哦，對了。”顧沉恕再一次開口，他表情很認真，“你說你救了我，那三幅畫，是你拿給顧未的？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