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繼續勸，顧未已然染了怒意。
“她奪走了我的畫？”
聲線中藏著顯而易見的怒意，這是她第一次對那個山寨貨有如此明顯的情緒。
名利她不在乎，可她畫畫唯一的底線就是不容許自己的作品被玷污染指。
曹擎頓了一瞬，他低下頭：“是我保管不力，工作室上下所有人都站在樊東父女那邊，現在......不光是他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承認，自己是靠丁一發家。
靠著她才得以在畫圈站穩腳跟有如今的成績，可他也是丁一的朋友。
那幾幅畫他看著她畫出來，其中凝練出了不知道多少心血。
現在被那些骯臟的小人拿走......
“嗤......”聽筒里傳來一記冷笑，緊接著便是她冷冰冰的開口，“這件事我去辦，你急也沒用。”
“我......”
‘嘟嘟嘟——！’
電話里只剩下忙音。
顧未掛完電話后沒有回去，反而是將已經調查好的信息翻了出來。
她撥通了一個陌生電話號碼，那頭很快接了下來。
“喂？誰呀？”少女的聲音張揚又透著傲意。
“偷了我的名字和畫，還問我是誰？”
顧未的聲音陡然變得蒼老嘶啞，不像是正常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樊青青一瞬間坐直了身子。
她抓緊電話，神情緊張的問：“你到底是誰？我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我不會放過你的！”
“呵......”聽筒里傳來一聲極其明顯的冷笑。
隨即，他警告開口：“樊青青，退出美術協會申請，將那些畫如數奉還，是你自己去公眾面前認錯，還是我親自動手？”
！
咚！
他說的后一句話徹底讓樊青青僵在原地。
丁一，是丁一啊！
他回來了，難道這個人真的還存在？
“......為期三天，好自為之！”
‘嘟嘟嘟——！’
忙音急促短暫，對于她來說卻像是催命急響。
樊青青抓緊手機，攥的指尖用力發白，眼底驟然卷起風暴，漸漸地惡意占據了上風，她撐著站了起來。
樊東正在客廳里端詳收過來的那幾幅畫，他臉上止不住的驚嘆得意。
怪不得曹擎能夠混得如此風生水起。
這幾幅畫不論是技巧還是著色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真跡如此，已經是華夏國內屬一的頂尖。
丁一的技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倘若能夠讓青青仿造幾幅畫拿去賣，很快就可以在湯臣一品買下一大片的房子了。
“爸，別看了。”
樊東沒聽清她的話，還獨自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的幻想里。
樊青青終于是忍受不住，她激動的沖上前一手打掉了他手中的話。
樊東錯愕看向她，只見她情緒激動吼起來：“你別看了別看了！丁一剛剛給我打電話了，他沒有出事，他發現了！”
她現在恐慌和惡意揣測占據心頭。
“不可能，怎么會？”樊東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明明上次曹擎打電話的時候說了那邊已經瀕臨垂危，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有力氣過來搭理這些事。
樊青青將剛才的通話錄音放了出來，當聽筒里傳來細微電流聲后，一個由變聲器發出的晦澀聲音響起。
將剛才兩個人的談話一字不差的重現出來。
樊東的表情瞬間變了，他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抖，隨后看向自家女兒。
“他、他不是快不行了嗎？”
“你那個消息到底是聽誰說的？！”樊青青只覺得頭疼欲裂。
“是曹擎打電話的時候說......”
樊東說著忽然表情一頓，他瞪大眼：“會不會是曹擎？”
對啊，自己之前偷聽他講電話，明明就是丁一身體近況不行。
難不成是他嫉妒自己女兒的成就，所以特地過來打電話威脅？
樊青青眼底盡是危險：“如果這樣......那別怪我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