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看著他們兩個人都走了,自己一個不懂的家屬在這里也沒有用。
他輕輕拍了拍顧未的手,緩聲說道:“我回去和媽媽說讓她煲湯,晚些時候給你送過來,你好好休息,爸爸就不打擾了。”
話說完,他目光稍稍扭頭看向傅些。
顧未也似乎看明白了這一刻父親的意思。
她反握住父親的手,語氣越發的認真了:“爸爸,傅些......是我的男朋友。”
她說的很鄭重,就像是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拿出來給父母看的那種認真。
顧父一下子愣住了。
他深深看了顧未好幾眼,隨后輕輕嘆了口氣,溫暖的大手就落在了顧未的腦袋上。
只聽見父親語重心長的語氣說:“是你的男朋友,也是要吃飯的,好了,我會讓媽媽給你做兩人份送過來的。”
這下輪到顧未愣住了。
顧父一臉慈和跟她揮手告別。
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顧未這才意識到。
或許,父母早就知道,只是等著她能夠說出來罷了。
病房內只剩下昏迷的傅些,和他們兩個人。
醫生剛拿起鑷子想要去拆開她的紗布,顧未抬眸,冷冷的視線就沿著他的手移向他的臉上。
視線極具壓迫,醫生頓時手抖了一下。
他顫顫巍巍的,連進行下一步動作都忘了。
“查房連病歷本都不拿,直接上手操作?”
冷不丁地聽見顧未發問,醫生頓時心里壓力驟增許多。
顧未出手迅速,連對方都沒有看清的情況下,她就已經挾制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院里的人,誰派你來的?”
現在外界不知道事情推進到了哪一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研究院一定一團亂麻。
說不定內鬼還沒有清除。
他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還未可知。
醫生額頭上迅速沁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的手小幅度的顫抖,心中更是緊張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陸凜走了進來。
他在她床邊停下,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鎮定:“我調派的人手過來,是為了查看你推注針劑后的狀況。”
因為針劑是特效藥,臨床尚未使用,所以只能由專人檢測。
被醫院的醫生察覺到了,可能消息就會泄露。
“陸凜?”顧未松開了手,她反問,“這件事......沈知告訴你的?外面怎么樣了?”
她受傷,但是對外還是說她是剛出獄,受傷原因不可說。
他這段時日也不好過,恐怕一堆的述職報告和針對這件事的突發狀況做匯報。
現在還為了自己服藥的反應跑一趟,真夠閑的。
陸凜目光落在顧未的身上,安安靜靜的看著她,視線在她的臉上聚焦。
他一直都放心不下的人,現在安然無恙的就在自己面前。
心中沒有萬種情緒波動是假的,可在這個時候,在她面前,他也只能盡力偽裝,讓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研究院的一切內鬼被清掃,安寧計劃實施成功,上頭對你的情況表達深切慰問,沒有人知道你服用了特效解藥,這是研究院你帶領的實驗小組提前研發出來的......你放心。”
陸凜沖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看著顧未也不反抗了迅速去檢查傷口。
一邊檢查一邊說:“是啊組長,我真的是來幫你的,你也知道你身上有害性放射線有多危險,誒......等等?!”
醫生拆開了她外傷縫合的紗布,肩膀的槍傷裸露出來。
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陸凜視線內,他眼神驟然深了許多。
他攥緊了手,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內心不斷告誡自己,這是他不可跨越的雷區。
顧未皺眉:“怎么了?”
不就是一個外傷?
醫生認真看了看傷口,問:“你的傷口恢復......這么快的嗎?”
特效藥的作用,難道還有提高組織自我修復能力這一條?
她的傷口肉芽組織已經形成,可是距離手術不才過去三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