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了五年,她該說他是記性好,還是說他太過小氣?
君云肆他哪里像是缺一件外袍的人啊,他來玄靈宮分明是別有用心。
在靈脈大峽谷之時,他差點發現了她體質的秘密。
她愿意向他坦誠一切,可唯獨在修煉噬魂血骨之術上,她猶豫了,也心虛了。
她不知道君云肆如今對她的刻意接近抱著什么態度。
但能感覺得到,他并不排斥自己。
所以,他會在夜半時分出現在玄靈宮,那心里定然是對她有那么一絲絲不同的吧。
可轉念一想,身為九級煉藥師,君云肆會對她血寒骨寒的特殊體質產生好奇,似乎也不算什么。
沈棠落盯著君云肆一本正經的面部輪廓抽了抽嘴角,眉梢輕挑,故意裝作不知,笑得玩味。
“有嗎?我怎么不記得我拿過你東西了,君云肆,你想來找我,無需理由的啊。”
五年前,在鬼影森林中,她渾身殘破,衣不蔽體,是君云肆解下了自己的外袍丟到了她身上。
她怎么可能不記得,她不旦深深記得,更小心呵護著。
甚至當初南宮緋和南宮意偷了這件外袍,準備燒了的時候,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動怒了。
君云肆眸光一瞇,危險的光芒劃過,“不記得?看來是要本尊幫你回憶回憶了?”
君云肆也不知自己取了心魂盞后,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這里。
總之,他絕非是為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外袍而來。
沈棠落一雙瀲滟的桃花眼輕輕勾起,半開玩笑地對君云肆道:“云肆,本姑娘可是能把關于你的事情記上百年,刻入骨髓的。”
“我都不記得的事情,那一定是你記錯了。”
雖說現在她在故意扯謊,可只有她自己明白,這句話背后,是有真實成分在的。
沈棠落仰著小臉,明眸里璀璨得似裝入了漫天星辰,說得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君云肆看著她眼里閃爍的狡黠恣意,竟莫名地被她給感染了。
興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神情到底有多么的柔軟。
君云肆鳳眸斂了斂,凌厲的眉宇間多了幾分自己都不知的寵溺。
他破天荒地順著她的話道:“巧了,本尊記性倒也不差,或許我們在一起回憶回憶,你就想起來了。”
她敢說,他竟敢真的應?
沈棠落神色一瞬間變得微妙起來,挑眉道:“君云肆,何必如此麻煩,你直說吧,你缺多少外袍,本姑娘全包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也就間接承認了君云肆的那件外袍就在她這里。
君云肆瞳眸漸深,徹底對她無奈了,“沈棠落,你留著本尊的外袍作甚?”
“……”
沈棠落才不會承認,理直氣壯道:“都過了那么久了,早丟了,再說了,當初是你給本姑娘的,那它便是我的了。”
“我如何處置,都是我的自由……”
正說著,沈棠落聲音一頓,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怎么還越說越偏了。
此時,可不是和君云肆耍貧嘴的時候。
她方才一進入琉璃殿就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