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為司徒璉兒每況愈下的身體,君彥楚沒少對下人發脾氣。
許是憂心過度,他素來陽光俊逸的臉上遍染陰霾,一出現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君彥楚會這么巧合地攔在莫家大門口,顯然是一直派人盯著。
燕不問光明正大地回了帝都,他收到消息后,就過來堵人了。
君彥楚毫不客氣,問得直接了當,“燕不問,你回來了,你家殿下呢?”
燕不問想說,他家尊上被一個小姑娘纏住了。
然而,他終歸沒那膽子,攏了攏懷中的長劍,回道:“回彥王殿下,主子去了靈脈大峽谷,如今尚未回來。”
君彥楚暗頹的眼睛一亮,“此話當真,云肆去取蒼扶幻靈花了?”
燕不問太清楚司徒璉兒在君彥楚心中的位置了,他道:“正是,所以,彥王殿下切勿憂心,我家主子既然取來萬年藥靈,必然會救璉姑娘的。”
君彥楚俊朗的眉宇間染上了一抹喜色,心里緊繃的弦在這一刻松了下來。
他派人去極寒之域請鬼醫幻山主出山,卻被告知幻山主不在七韶山。
為了上七韶山,他折了不少人,偏偏請不來那個傳聞中性情古怪的千幻。
因此,救治司徒璉兒,他只能寄希望于君云肆了。
君彥楚心情舒緩了不少,死氣沉沉的臉上終于浮現了一抹神采,他沒再為難燕不問,上了馬車離去。
而此時,彥王府中,本該臥躺在病榻上的司徒璉兒卻屏退了守在房間里的婢女,光著腳下了地。
她瞥了眼婢女端過來的黑色湯藥,皺了皺眉,然后抬起玉指,端了藥,走到了窗邊。
她抬眸朝著九王府的方向看去,目光觸及到高高的樓閣,唇角不自覺地泛起了一抹弧度。
美眸流轉間,一張常年蒼白病弱的小臉,卻別有一番嫵媚之態。
她漫不經心地把冒著熱氣的湯藥澆在了水仙之上,媚眼輕瞇,聲音卻輕柔似水,“出來吧,說說君彥楚去哪了?”
語氣平淡輕柔,卻無聲無息間帶了一股強大的威壓。
香爐裊裊,珠簾漫卷,一抹黑影突然落在了她的身后,悄無聲息。
黑衣人目光復雜,看了眼司徒璉兒倒掉的湯藥,皺起了眉。
旋即,他盯著這抹瘦削的倩影,掩去眼底的異樣,“公主,彥王聽說九殿下的侍衛回了帝都,親自去莫家攔了人,還是為了請九殿下來給公主解毒。”
司徒璉兒伸手輕撫著水仙花瓣,笑了笑,“他的侍衛回來了,想必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黑衣人看著司徒璉兒的背影,有些擔憂,忍不住多說了句嘴,“公主,焚生咒雖然能偽造中毒之兆,可也消耗了公主的氣血,若是再用下去,恐怕公主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司徒璉兒雙手微微收緊,媚眼中劃過一抹陰鷙,拂袖轉身,冷聲打斷他,“若不是君彥楚這個廢物一直請不來人,本公主何須等這么久?”
“這幾日你不要出現在彥王府了,君云肆若過來,你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