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處,紅衣影灼灼。
君云肆冷著一張俊臉,邁著修長的腿,一步步朝著沈棠落走來。
他一襲紅衣冷邪如魔,霸氣尊貴不可侵犯,冷冽的氣勢令人心慌驚顫。
無影原本還想對沈棠落訴委屈,結果一見君云肆走出來,立馬慫了。
不用沈棠落示意,它就十分自覺地回到了鬼夢空間里。
南宮沫身體一抖,情不自禁地往沈棠落身后躲去。
然后揪著她的袖子,心有余悸道:“棠棠,他是何人?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他劫走你的時候,都快嚇死我了。”
沈棠落蹙了蹙眉,回頭,伸手扯著南宮沫灰撲撲的衣服,很是嫌棄地拉開了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冷艷的眉眼凌厲如初。
她從頭到腳確認了一遍南宮沫沒有受傷的痕跡,淡淡道:“既然無礙,那便走吧。”
南宮沫小臉上頓時浮現了一絲不解,又湊近,低聲道:“走?走去哪里?棠棠,你要去哪?”
南宮沫追隨沈棠落多年,臉皮都給練厚了,早就習慣了自己這個妹妹的冷漠性子,她也不嫌尷尬。
沈棠落什么都沒說,視線緩緩落在了不遠處朦朧可見的云浮國帝都城門上。
南宮沫跟著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竟然眨眼之間就被無影帶到了這么偏遠的云浮國。
她滿臉不可思議,“棠棠,你這是要去云浮國帝都?不回去了嗎?”
沈棠落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心不在焉了,她漫不經心道:“你若不想跟著我,就自己回去。”
云浮國,時隔百年,她沈棠落又回來了。
此處,有著太多她和君云肆的回憶。
非但如此,這里還有一處與世隔絕之地。
那是曾經沈千顏困了她十年,一個不見日光的地方。
昨夜在昭華殿,南宮群曾問沈棠落,在未被送上玄靈宮之前,她和沈千顏是怎么過的。
當時,沈棠落的氣息瞬間就變得冷如地獄,森寒陰冷。
她那副冷漠的樣子,明顯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偏偏南宮群沒能察覺。
究竟是什么讓沈千顏離開了那個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而不知所蹤?
這一切的謎團,或許在這里能夠找到線索,而其中最關鍵的是山嫵口中的惘生禁忌。
沈棠落瞇了瞇冷戾的眸子,輕輕斂去眼底的異色,握緊了袖下的手。
突然,背后伸來了一雙手,握住了她寒涼的小手,掌心的溫熱傳遞了過來。
沈棠落手一松,眼底的冷冰頃刻間沒了蹤影。
她垂下眉眼,看向了自己被緊緊包裹住的手,涼涼的夜風盡數被男子高大的身軀阻擋。
君云肆黑眸深諳,冷聲道:“你受傷了,夜晚風寒,不宜多待,回去!”
說罷,他牽著她就往馬車那邊走。
沈棠落嘴角抽搐,她的血從生下來就是極冷的,冷都冷慣了,哪里有這么矯情?
沈棠落覺得無關痛癢,可有人一聽,瞬間就急了。
南宮沫心里有些怯,她不敢從君云肆手里搶人,糾結地跑到了兩人身前,琥珀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焦急。
她道:“棠棠,你哪里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君云肆冷硬的眉宇輕輕皺起,看著擋在面前的人,聲音涼得比寒夜還冷,“不用了,她以后住九王府,本尊會照顧好她。”
君云肆一句話,就把沈棠落安排的明明白白。
南宮沫噎住了,無所適從地看向沈棠落,那茫然的眼神分明是在詢問。
她在想,這個冷漠的紅衣男子,難不成就是傳聞中醫毒雙絕的天才煉藥師,云浮九殿下?